泼墨文学

第4章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第1页）

颜言最喜欢鲁迅先生说的那句“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让她此刻产生了一丝丝慷慨就义的豪迈感，颜言梗着脖子定睛一瞧，哪里是什么鬼妹妹鬼姐姐，人家应该是个小姑娘。哎妈呀，这误会可真的是太大了，活人被活人吓，活活吓死人啊！

“……”颜言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一阵阵的无语和一头黑线，所以她刚才那些心理活动是什么玩意儿？闹半天，是她自己吓自己？！

扒着颜言手臂的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眼神怯怯的，刚刚应该就是这个小姑娘在哭了，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不明真相的颜言耳朵里，经过颜言那极富想象力的渲染，活生生被颜言当成了鬼妹妹鬼姐姐。

“姐姐，你别怕，我家就在这里。”那小姑娘尝试着跟颜言解释，那怪异的调调重复了好几遍，颜言那废物就听懂了一个“家”字。

“你是说你家在这里？对吗？”颜言看着身侧的小姑娘，她似乎掌握了这边人的口音了。

“嗯，这是我家。那么晚，你别乱跑，很危险的，我阿爷阿奶说了，半夜很多飞禽走兽会抓人吃的。”那小姑娘似乎在想办法告诉颜言不要半夜乱跑，然而颜言还是不懂，苍天啊大地啊，她到底到了个什么样奇奇怪怪的地方啊？

“妹妹，你有手机吗？手机知道吗？可以打电话的那个。”颜言不死心，还是想问村民借手机打电话报警，天可怜见的，她终于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村落里碰见了一个不怕她的人了，颜言可不敢乱跑了，赶紧问小姑娘借手机。

“手机？那是什么东西？没有啊。”那小姑娘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嗓音也有鼻音，搭上颜言听不懂的调调，直接把颜言的脑袋干停机了。颜言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就是这小姑娘的口音似乎跟刚才碰见的那些村民的口音有所不同，但是具体小姑娘在说什么，颜言也是连蒙带猜，那小姑娘也是真的好心，特地带着动作比划给颜言看。

一番连话带比划的，颜言终于大概明白那小姑娘的意思了。小姑娘的意思是太晚了，不要在荒郊野岭乱跑，附近有吃人的野兽。颜言搞懂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差点她就把自己作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里了。

小姑娘看着有些虚弱，她扒着颜言手臂的手真的太冰冷了，颜言有些于心不忍，就说：“小妹妹，姐姐先送你回家？可以吗？你这样子看着不太好啊。”

那小姑娘点了点头，乖巧地由着颜言牵着她的手，看着颜言推开了她家的院门，然后进了她家。

小姑娘家里还有两位老人，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和老奶奶都坐在小板凳上，估计就是刚才小姑娘说的阿爷阿奶了。老人看见小姑娘被一名陌生女子牵着，赶紧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小姑娘身边，紧张地问：“姑娘，这是什么人？怎么一身打扮好生奇怪，怕不是坏人吧？”

那小姑娘摇了摇头，借着昏暗的油灯再次认真地审视了一番颜言，她发现颜言长得好好看，除了一身衣裳比较奇怪，脚上的鞋子也很奇怪之外，看着颜言，好像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为了防止两位老人担心，小姑娘还是赶紧出言安抚他们：“她应该不是坏人，我刚才碰见她的时候，她正想往村子外面走。天太晚了，我看她一个姑娘孤身在外，所以才把她带回家的，阿爷阿奶，能让她在家里住一个晚上再走吗？”

“倒是无妨，姑娘你心善，以后再有这样落单的人，可千万别乱带进家里了，你的身份跟他们不一样。”老太太忧愁的眉眼，慈爱地拍了拍小姑娘的手。

“姑娘，先喝药。”老爷爷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让小姑娘先把药喝掉。

颜言看着那碗黑不溜秋的药汤，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这小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她原以为她没多大，结果她是病人，难怪看着弱不禁风、瘦瘦小小的。

“姐姐，坐。”小姑娘接过了老爷爷递过来的药汤，拧着眉头，其实她已经喝药喝习惯了，但是每次看见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汤，还是会心里发怵，不过，再不情愿，她也得喝掉，不然阿爷阿奶会担心的。

颜言看着这个家破破烂烂的样子，真心的就是家徒四壁啊，四面墙还是土墙，屋顶甚至还有些破洞，估计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姑娘都很难爬上屋顶去修屋顶了，于是就干脆让屋顶烂着了。整个屋子最值钱的大约就是地上这几把小板凳和一张破木材拼成的坑坑洼洼的小桌子了，哦，远处应该还有几个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口陶锅和一个木勺了，还有一些碗筷，别无他物了。

颜言看得心里一阵唏嘘，要是她的背包在身上就好了，她这次出门团建可是带了现金的，假如背包还在，她就可以把现金拿出来给他们了。

那小姑娘喝药是真的勇敢，一大碗药汤，她三下两除二就干掉了，看得颜言心里都想给她鼓掌了。颜言看她那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常年喝药的主儿了，心里又不由得一阵唏嘘。

“你叫什么名字啊？是要去哪里啊？”小姑娘喝完药，老太太又给她递了一块干净的小布片擦嘴巴，小姑娘擦干净嘴巴才眼巴巴地看着面前奇装异服的大姐姐，又是一阵连比划带重复，颜言这回也算是听懂了，便赶紧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先了。

“我叫颜言，今日是我们公司出来团建的，下山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强对流天气，一阵大风把我刮下山崖，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你们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啊？”颜言也不管小姑娘能不能听得懂她的话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着，小姑娘也还算冰雪聪明，颜言重复了两遍之后，小姑娘大致意会过来颜言表达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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