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晚宴,相夫人只叫就她与那些不带女眷的郎君同桌,她仿佛瞬间参透了什么。
夫人偏说她像她的幺女枳儿,从而产生了要认她做干女儿的想法,可是她婉拒了。
所以夫人以另一种方式,留下她?
或许她只是想让自己有心灵慰藉,为丢失女儿多年灵肉不安而忏悔弥补,故而她不怕李熙螓阿爷找来,若真找来,双方父母商议联姻便是。
如果这样,那么她逃婚的意义是什么?若最终失了自己,那么她这辈子也不嫁为人妇。
善落脸颊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不怕娘子笑话我,我无意僭越郎君,我已想好了为了韩郎君一生不嫁。”
“为何?”李熙螓有些讶异她的言论。
善落道:“如果我嫁了与他人同衾而眠,心里却存着别人,应该视为不忠,不忠的女子怎会过好一生呢?”
李熙螓讶然,“可是你可曾想过,为什么男子可不忠不义,珠翠环绕,妻妾成群;而女子得从一而终,不能有二心?”
就因为男女不公,故而叫女子不得识文断字;又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叫训诫女子须得三从四德;而自古,七出之罪也是只针对女子。
“我也不知道。”善落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想必开天辟地以来,女子就是归为弱者一类,既弱则无势,自然归附男子所管,依他、听他、任他、慕他。”
忽然她想到什么,继而道:“我母亲就是那种女子,即便阿爷如何将她打的体无完肤也不曾逃离过一次,死心塌地的留在阿爷身边,直到有一天,病死榻上。”
“你定觉得你母亲可敬可佩,而我只觉得她只有不值。人生在世活一遭,尽是看人眼色,战战兢兢,误以为是爱,实则虚之。”
善落眸光黯淡,“娘子想的真透彻,只是谁又能做到呢?”
是啊,跳入火坑以后再想跳出来就难了。
天一亮相夫人那边就派人来请李熙螓去吃早膳。昨夜有丫鬟把她的衣物浆洗好送来,李熙螓换回了自身的衣物,写了一封告别信放在桌上,便拉着善落一同去了。
一路晨光熹微,水木清华,而善落恹恹的跟在李熙螓身旁。
路上,就碰到了崔四郎。
远远的他就对着李熙螓恭敬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了,“娘子这也是去我母亲那里?”
“是的,看来你也是。”李熙螓莞尔一笑,便没再同他说话,只顾走她们的路。
崔四郎衣袍翩翩,步子不疾不慢,刚刚好紧跟其后。
相夫人见到李熙螓与崔四郎来了喜笑盈腮,掠过善落的身影时眉尖微微蹙了蹙,继而叫身边的丫鬟可以叫厨房上早食来。
崔四郎请了夫人早安,李熙螓也颔首唤了声夫人。
善落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看了眼夫人,同第一次见她时一样,雍容华贵,宛若仙妃,似乎自知身份有如天堑,不该多看一眼,不禁将头埋的更低了。
相夫人点点头,招呼二人坐下,看到善落时遂问李熙螓道:“这位小娘子还是安邑坊的那位?……”
李熙螓不知夫人会明知故问,毕竟月季应该什么都跟夫人汇报了,而且前天还一同吃了饭,不知是不是她记性不好,所以只当她是在找话题聊。
李熙螓莞尔应道:“是,今日我便会送她去绣坊,也是暂时叨扰夫人了。”
相夫人摆了摆手,笑道:“你这孩子我哪是这个意思,她要住着便让下人打点一间房,长住短住都可,也省得两个人挤着一间屋子,一来怕你睡不踏实,二来若你父母真找到府里来,看着你在我这儿反倒还瘦了,不得心疼呢?”
李熙螓不知其意是否如她所想,只道:“夫人不必为我两个考虑太周全了,我们都睡得很踏实。”
夫人笑而不语。
崔四郎忙坐下,说走了几步路还真有些饿了,适时丫鬟们鱼贯将早食一一端进来,放在桌上。
李熙螓也不客气遂拉着善落一同坐下,对于相夫人的不尽款待表示感谢。看着桌上有方上的水引香气扑鼻,冒着腾腾热气,还有,旁的丫鬟帮着盛好。
善落颔首不敢偷觑,娘子吃,她便也吃,不敢妄动。
不过虚虚一刻钟,相夫人便擦了擦唇,余光瞥见他今日挂的荷包,似笑非笑道:“四郎,你这荷包从未见你戴过,看绣工不像是出自咱府里的侍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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