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恒心里暗道:“神恩是骗人的玩意?这人有见识啊!有机会倒想认识一下。”听汤尼提到神威,打断他道:“你哪来的神威?”
汤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说道:“当时那人也是这样问我的,其实我是想拿去送给亚伦大人,让大人出神威。当时我就这样给那人说了,那人嘿嘿笑道:‘没有神仆不想要星光宝石,可我偏就不给他们!’我当时就急了,跟那人说,你不愿意有大把的人愿意!你报个价来,这么大的图鲁城,总有人能拿出你满意的东西。那人想了许久,才对我说:‘这宝石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将它送给神仆,如果有人想用宝石送神仆,你就告诉他,只有厄俄斯山才出产星光宝石,让他到这里来找宝石。’然后他就逼我向真神发誓。我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发个誓就能得到宝石,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下就发了誓,那人将宝石给了我就离开了,我再也没见过他!我说的都是真的,星光宝石和厄俄斯山出产这种宝石的事全是这个人告诉我的!大人,我可以向真神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灵魂去地狱永远受苦。”
阳恒道:“行了,我相信你。那这几年来,你没将宝石卖出去?”
汤尼苦涩的道:“我找了几个关系好的老爷,可他们都不愿意出一千个神恩!”
阳恒笑道:“一千个神恩?你也真敢要,不怕撑死你?不是说神仆都想要这个宝石吗?没说给那些老爷听?”
汤尼见他与自己说笑,心中一阵轻松,急忙附和着笑道:“大人说得好!我汤尼是怕死,但被神恩撑死我也愿意啊!我当时想那人既然说神威可以考虑,那肯定往高了要神恩啊!我给那些老爷们说了,可那些老爷们不愿用神恩交易,我又坚持要神恩,就这样谈了很久,后来我觉得不如多少赚一点的时候,这些老爷们又开始狠狠杀价,这事就拖了下来,直到认识您。”
阳恒将匕首收回刀鞘,问道:“那当时你为何要将宝石送给我?”
汤尼无奈的耸耸肩道:“宝石我放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派上用处,刚好您要给亚伦大人回赠礼物,我就想不如送给您,让您带我一起去送给亚伦大人。我当时就想通了,反正是别人白送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若是能借机与神仆大人攀上交情,那也是很有价值了!”
阳恒喝了口蜂蜜水,端着杯子道:“你到算计的清楚,当时发誓的时候就坑了那人,你的誓言是不是只说不亲手送给神仆?”
汤尼颇有点不好意思的道:“瞒不过大人的眼睛,不过当时我真没想这样做!后来知道了亚伦大人送您礼物,脑子才转过弯来的。”
阳恒撇撇嘴暗道:“信你的话那才见了鬼!”
汤尼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信,急忙解释道:“大人,我真的没有玩弄誓言的意思!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不得不谨慎小心,稍有不慎,家族可能就会覆灭,或被城中大家族吞并。我虽然爱财,却也知道诚信的可贵,誓言与生意上的事情,那是万万不敢胡来的!”
阳恒听他语气诚恳,脸上挂着些许无奈与悲凉,虽然将信将疑,却颇为认同,自己毕竟也是奴隶出身,怎会不知底层的艰辛困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你是海伦的朋友,瞧在海伦总管的面子上,我们的采购以后全由您负责。价格都好说,关键要保证质量与效率!既然您说知道诚信的可贵,那就请您好好表现吧!我会为这份诚信买单!”
汤尼欢喜的满脸红光,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大声道:“大人,您就放心吧!我汤尼一定将您交代的事办得妥妥当当!”
阳恒满意的道:“很好!很好!”突然间问道:“送你宝石的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汤尼愣了愣道:“西...西...”想了半天才道:“西姆斯,没错,是叫西姆斯!他们一群人出门的时候,我依稀听到有人说:‘西姆斯·克洛,你太乱来了!拿宝石送人...’,接着他们就走远了。那人穿着兜帽长袍,瞧不见样貌。”
阳恒暗道:“这家伙莫非是卡纳城克洛家的人?水精又是什么东西?神教要灵能,他也要灵能,这灵能莫非不是神念,我难道猜错了?他又为何要散布厄俄斯山才有星光宝石的谣言?想不通...”
他越想越觉得纷扰,好像深陷迷雾,忽然想起正事来,歉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想起一事,倒是怠慢了。阿光,过来见过汤尼老爷,咱们需要的东西以后由汤尼老爷负责供应。”说着将乔恩开出的手令拿出来让汤尼观看。
汤尼恭敬的双手接过,字他是看不懂的,只见上面盖着城主府的大印,便将手令递了回去,笑道:“有城主府的印章,那就不会错的!”
阳恒示意阿光将手令收好,又拿出一个羊皮卷,说道:“这是采购清单。”
汤尼急忙接过,脸上露出窘迫,说道:“大人,我不识字的!”但还是打开看了看,奇道:“这些方块和怪异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阿光走上两步看去,念道:“第一项是奴隶,至少一千人;第二项是各类食物,一百车;第三项是木板与石材,各五十车;第三项是毛皮与麻布,各十车;第四项是各类工具,十车;第五项是各类种子,十车...”
他一项一项念了下去,海伦和汤尼脸色越来越精彩,似青似红,时喜时愁。原来两人见阿光侃侃而谈,神态自若,奴隶都能认字识数,两人心底羞愤交加,巴不得他快点念完。
喜的是采购量越大,两人的油水也就越足;愁的是如此大量的采购,筹集起来难度不小,仅仅运送货物的篷车就要调动城中绝大多数家族的资源,口水仗那是有的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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