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 3章 暴力的姨夫们（第1页）

外公和外婆结婚后，两人从没红过脸，老祖利用关系，将外公安排进了当地一家酒厂当锅炉工。这一烧，外公就在这个岗位上坚持了一辈子，直到退休。由于长期接触噪音环境，外公的耳朵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导致听力有些下降。不过，外公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他觉得能在这样一个稳定的单位上班已经很不错了。我对这家酒厂的印象就是过年发了一箱番茄味的饮料，味道就像浓缩的农夫果园，玻璃瓶装的，我总是跑到房间偷喝，结果没几天都被我喝完了。

外公还有个特别的爱好——养信鸽。只要鸽协有比赛，他必定报名参加。每个周末，他都会带上自己精心培育的信鸽，与其他鸽友相聚。这些鸽友们聚集在一起，讨论鸽子的品种、饲养技巧以及训练方法等话题，互相分享经验。有时候，他们还会一起组织放飞活动，让信鸽在空中自由翱翔。

每次鸽友聚会时，外公总会带上我一同前往。对于年幼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难得的体验。看着大人们谈论着那些专业的话题，我虽然不太理解，但却感受到了一种浓厚的氛围。而每当散场的时候，便是我最期待的时刻。这时，外公会把带来的信鸽放飞，让它们自行飞回家里。我站在外公身旁，仰望着天空，看着一只只信鸽消失在远方，心中充满了期待。这种感觉，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外公的二女儿，也就是我二姨，嫁给了我外公厂里跑销售的小伙，也就是我二姨夫，我二姨夫年轻时，留着长发，烫着波浪卷，还喜欢弹吉他，直到有一天他迷上了赌博，俨然成了魔鬼的化身，无心工作，一有时间就会去赌，最后连班不上了去赌博，输了钱回来就打我表弟，有一次当着我的面就用皮带抽。至今我看见他，都有点胆怯，不敢和他说话。再后来连我二姨都打，我二姨要和他离婚，二姨夫迟迟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去法庭最后也是让二人回去冷静，最后我二姨从家里逃了出去，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直到我外婆去世，我二姨才回来，最后终于离婚了，据说和一个跑货运的结婚了，把我表弟也接去一起生活了。二姨夫离婚后，生活变得一团糟。他找了一个四川女人搭伙过日子，但不幸的是，他的腿被汽车撞伤了。这次事故让他获得了几万块的赔偿，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四川女人竟然带着这笔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无疑给二姨夫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尽管经历了这样的挫折，二姨夫并没有被打倒。腿伤痊愈后，他重新振作起来，开始从事水电工的工作。但他的性格依旧没有改变，做事仍然不靠谱。每次接到新的活儿，他总是在中午喝酒，而且常常喝得酩酊大醉。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效率和质量。

不久之后，我们家决定装修房子，并计划安装楼梯和阳光房。二姨夫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表示希望能够包揽这项工程。原本，我们只打算请他帮忙安装楼梯，但他坚持要全权负责整个工程。考虑到母亲的面子，我们最终同意将全部工程交给他。

然而，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二姨夫的工作态度一如既往地糟糕。原本预计只需几天就能完成的工程，他却拖延了整整三个月。每天中午，他都会喝醉，然后在下午呼呼大睡。由于缺乏责任心，他甚至连阳光房的结构都搞错了，许多地方的尺寸出现错误，导致无法正常安装玻璃。面对这样的情况，二姨夫竟然想出了一个荒唐的解决办法：用塑料皮来当玻璃挡风。这种敷衍了事的做法让人瞠目结舌。

更令人气愤的是，二姨夫还理直气壮地向我们索要数万元的工钱。虽然我们对他的工作非常不满意，但出于对母亲的尊重，我们最终还是如数支付了他的工钱。尽管如此，这段不愉快的经历让我们深刻认识到，无论在何时何地，我们都不能因为情面而忽视他人的能力和品质。他拿着工钱，转手就接收了一家转让的棋牌室。最后天天在棋牌室跟人打麻将，后来棋牌室倒闭了。

我三姨也在酒厂上班，年龄小，喜欢化妆，晚上经常和朋友去舞厅玩。记忆中，每次出去玩都要带一根针，防止别人揩油，我小时候最喜欢跟我小姨玩，她每次化妆都会用口红在我额头点上一个点。在我记忆中有一次她骑着自行车带我到一个朋友家玩，那个朋友不在家，我看见他朋友养的猴子在门口。还有一次半夜回来，带了一间血衣，衣服的主人被人用刀捅伤了。再后来小姨找了个印刷厂的男友，结婚前还带我去男朋友家玩，她男朋友的妈妈问我，这两个存钱罐小猪，你想要哪个，我当时选择了空的，回来还被小姨数落一番，为什么不要那个满的。我说：“我想自己把他存满。”再后来小姨结婚了，婚后还和小姨夫妈妈住一起，小姨夫是个宝妈男，后来在一次婆媳矛盾中打了我小姨，小姨跑回家告诉了我小姨婆家的儿子，也就是我前面提过，到我爸店里玩游戏的舅舅，他带着一群朋友，把我小姨夫给打了，再后来，小姨夫和小姨就从家里搬走了，他们搬进了厂里分配的员工宿舍。那个时候，我每周都会去找小姨玩，因为那里总是充满了无尽的乐趣。

每次到小姨家，我都会像小馋猫一样等待着小姨拿出各种好吃的零食。那时候，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录像带。印象最深的一次，我观看了一部超级玛丽的动画电影，还有一部恐怖片。其中，那个恐怖片让我至今难忘：一群人被困在一座阴森恐怖的大厦里，不断地被恶鬼追逐。他们拼命地寻找逃生之路，每扇门后都是未知的恐惧……这个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以至于我之后常常在梦中回到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每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姨总会塞给我几块钱作为零花钱。而我呢，则会迫不及待地跑到附近的游戏厅，把这些钱兑换成游戏币，尽情享受游戏带来的快乐时光。那些日子，真是无忧无虑啊！每次去小姨宿舍的时候，我都能看到门口墙上写着的《同桌的你》和《小芳》的歌词，也许是去的次数太多了，那些歌词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甚至能够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

小姨夫在被打之后老实了一段时间，但好景不长，他又一次对我小姨动手。这让舅舅非常愤怒，再次带人狠狠地教训了小姨夫一顿。这样的冲突反复上演，最终以他们离婚告终。

小姨辞去了酒厂的工作，并退还了酒厂分配的单身宿舍，离开了这个地方，前往遥远的他乡。她将年幼的女儿留给了外婆照顾。多年后，当女儿长大到上初中时，小姨终于回来了。这次她与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镇江人一起回到了这里，两人在市区开设了一家大排档。然而，由于经营不善，大排档最终倒闭，小姨想让镇江人把他父母的房子过户到他们头上，男人父母不同意，最后选择了离婚。小姨只好带着女儿搬进了廉租房，而她的女儿此时正上初一，开始了住校生活。可惜的是，女儿在学校宿舍遭受了同学的孤立，无法忍受这种环境，最终选择了退学。

外公一生有三个女儿，但她们最终都以离婚收场。在我如今的视角来看，或许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在于外公自己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由于缺乏知识和教育经验，他对于如何正确地引导和教育子女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种情况下，他在对待子女的成长和发展时可能过于随性，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比如，在婚姻大事上，外公也未能给予足够的关注和指导。他似乎并未意识到选择伴侣对于人生幸福的重要性，因此在女儿们寻找另一半的时候，外公并没有过多地干涉或提出建议。这使得女儿们在面对感情问题时缺乏应有的判断力和决策能力，从而导致了婚姻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与挫折。总之，外公没有上学所带来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他个人，更延伸到了家庭关系和子女的未来。然而，我们不能将所有责任归咎于外公一人身上。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和成长环境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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