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这样的嚎叫和道德绑架如今不好使了,因为他们没有话筒。
安娜浑身热又冷地看着这一刻。
热的是心脏和大脑,血液循环着、颤抖着出和会场一般无二的轰鸣;冰冷的是身体,由于台上那人是她腹中流出的骨血,于是她与有荣焉亦一同赧颜,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众人的指责。
钱德勒的手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脖颈后,笑声更使她如坠冰窟:“你的确养了个好女儿。”
繁杂的声音被利伯蒂话筒中空灵遥远的话语镇压下去。
她的声音在会场上面飘荡,延迟了数秒,然后回到她耳朵里,给予了她莫大的信心。
“也有这样的时刻,我在研究过程中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难题。他没有给予我任何帮助。为什么?那天他与众多学阀觥筹交错、举杯痛饮。”
这一次,此起彼伏的辱骂声微微收敛,如同潮水退去,留下轻轻涟漪。
与会者不乏平民百姓,他们总将学术界视为遥不可及的圣地,对那片未曾涉足、未曾探索的领域充满了无限遐想,觉得读书人学术者干净、脱俗、自带不容侵犯和质疑的气质。
“难道你们真相信,科研之路是绝对公正的竞技场?若非身处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又有几人能在这一领域立足?”
“你们或许认为仅凭个人奋斗就能在科研界获得成就?错了!在某些专业领域,已经形成了稳固的团队垄断,创新的呼唤已然被排挤至边缘。”
“即便有了成果,也要面对团队内部的阻挠和抵制。某些人,他们不是因为真正的学术热情而驻足此地,他们会因团队地位和利益而与你为敌。”
钱德勒脸色铁青。
利伯蒂真是涉世未深,世界交给这样的小女孩,没人会感到安心。她们天真地构想出一个没有权力关系、上下压迫及平等有序的规则世界,没有头脑地要追逐什么“共产”、什么“和平”、“美好”,实际上只会空想,不懂人情世故和裙带关系!
试问,他不抽出时间维护与学者们的关系,仅凭冰冷的“普勒俄涅”和主教头衔压迫,他难道不会落得现今盖伊这种墙倒众人推的境地吗?她当真以为他是什么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只知道喝露水的七仙女墨洛珀?如果不这么做,他到时候干脆改名叫“钱落魄”好了!
他示意信徒干扰她,但他们到处都找不到声话筒,只好积蓄力量一波波地吼叫,力图将声音送至人们耳中。
安娜很熟悉那场景,她甚至以为自己都要淡忘那些回忆,但血与泪明显会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于是她想到了一开始,人们是如何阻止女人声的——先打断她说话,然后打断她,然后打她,然后断舌。她瘪了瘪腮帮,软蠕的舌头在口腔后半部分微颤,只不过它们从未挥应有的功能,她的志气和人性中最坚韧的部分已经在长期恐吓中被催折了。
然而这样的母亲总会孕育出刺头般的孩子,就好像她们丢失的骨肉并没有消失,而是坚韧地遗传给与之真正拥有血亲联系的、她们腹中原原本本的一颗卵子。
“台上的女娃!给我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信徒们骂骂咧咧要去扒拉利伯蒂,却被无形的隔膜阻挡,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怪异的力量从何而来,正如不知利伯蒂手中的话筒是从哪找出的。
利伯蒂瞥了他们一眼,不为所动地说:“除了钱德勒,我也另有导师。但很可惜,你们以为他们真的配称为导师?他们和钱德勒一样。我记得那次答辩,导师给我分配的师兄名义上是指导我,却半个字也没和我说过,还要让我将他的名姓加在第二指导教师处。答辩当天他又临时紧急通知我无需添加这个名字,叫我销毁已印好的文件,重新改写一份。我本不想改,他却语带威胁,说导师们决不允许这样的失误。于是那天我冒雨奔走,只为了改一个封面……最后你们知道怎么样吗?我看见另一个男孩的封面和我大差不差,然而所有导师都没提过封面的事。我明白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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