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145吃人（第1页）

多谢友提醒，1927年九江还没有通往武汉的铁路。老王又仔细查了下，已经改成走浙赣线去杭州。

杭州城里，一辆黄包车飞快奔向码头。

张乐怡心头说不出的畅快，就好像脱笼而出的鸟儿，奔向那自由广阔的天空。路过一家店时，她想到坐船会很无聊，连忙喊“先停一下，我去买几本。”

车夫守在店外，眼睛死盯着张乐怡，生怕这个女人会不付车钱跑掉。

“老板，最近有什么好的新”张乐怡走进店里问。

店老板笑道“小姐要什么消遣，外国名著，还是新文学作品”

“都行。”张乐怡不挑剔。

店老板介绍说“正巧了，本店刚进回一套文学研究会丛，足足有十多部，而且都是毛边版的。”

毛边本就是那种边角毛糙糙的，并非粗制滥造，而是刻意为之。这种需要读者买回去自己裁切，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鲁迅就是毛边本的好者和提倡者。

张乐怡举目扫去，发现那套丛中外作品皆有。比如夏丏尊翻译的外国名著锦被，又比如老舍的老张的哲学，最让她感到欣喜的，是周赫煊的神女也赫然在列。

“这种好卖吗”张乐怡问。

店老板笑道“没有通俗好卖，但胜在细水长流，总是会卖完的。现在的进步青年就特别喜欢，每天都能卖出个好几本。”

张乐怡又问“这本神女好吗”

“我不太懂，”店老板摇头说，“这本神神怪怪的，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销量还算可以，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说这是一部旷世奇作。至于奇在哪里，我是不知道的，感觉跟聊斋差不多。”

“那我就买这本吧。”张乐怡笑道。

张乐怡坐车前往码头，她买的是头等舱，有独立的房间和铺位。

商轮起航后，张乐怡便翻开神女细细起来。她倒是能懂其中隐喻，但非常不喜欢这种，读起来太难受了。这已经不属于虐心，而是诛心，就像一把把利剑，狠狠地往你心窝子戳。

二十万字的，张乐怡只读了三分之一，便忍不住合上页，惊觉浑身都出了虚汗。

“不了，不了。”张乐怡自言自语道。

说不想，心里却感觉欠慌慌的，张乐怡出舱舒缓一阵，又忍不住回房把翻开。

不止是张乐怡，此刻好多读者面对神女，都有种不忍逐读，也又按捺不住想要完的冲动。

自打神女问世以来，月报应读者要求，不断增加它的连载篇幅。从最初每期刊登一万多字，到后来直接刊载四万字，至上个月终于全部连载完毕。

接着便是结集出版，并非单个出，而是被列为“文学研究会丛”发行。

“文学研究丛”属于系列籍，由商务印馆刊印，每年都要出一批，包括各种中外优秀作品，能被筛选列入的皆为精品。

月报毕竟是杂志，发行量虽大，但受众有限，很多人都不知道有神女这篇作品。直到现在被摆进店，神女再度引起人们关注，报纸上各种评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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