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就算您当时杀了赵妃全家,定南王也没跟您撕破了脸皮,顶多也就是生疏了点而已。”
“那这么说对不对——”我微微沉吟着开口:“当今世上,除了福瑞王,定南王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我了?”
“对。”
“那么,若是我跟福瑞王发生了点矛盾,只要没真刀真枪地伤了福瑞王,我这个弟弟就是不会插手的了?”我眯起眼睛,笑得有些邪恶。
“是的……”腾远山点头,随即就有些疑惑地看向我:“王爷是……”
“没什么。”我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这事儿还不急。我是想,上了燕云京可要去好好看看我这个当上了府天第一美人的弟弟。”
腾远山用“我知道你想使坏”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真没什么。”我笑了笑,淡淡地说:“来,再给我讲讲皇上的事。”
“皇上?”腾远山没太明白我的意思。
“嗯。皇上跟我以前的事情。”我重复道。
腾远山一愣,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慢慢地说:“王爷之前……是很喜欢皇上的。”
只是讲了这么一句,他便停顿了很久,才有些恍惚地继续道:“最初的时候,皇上也很喜欢王爷。只是您杀了赵妃,至此之后,皇上对您就是喜欢又夹杂着恨。毕竟,毕竟是杀母之仇。福瑞王又跟您是彻底的敌对关系,他是皇上的亲弟弟,自然也能影响皇上的看法。所以,也是这个原因,才有了皇上后来对您的薄情。”
“但您其实也不必太过自责。”
腾远山随即低声道:“当年赵妃的事……怎么又能全怪王爷。”
“赵氏是府天大族,赵妃又艳美无双,一直以来嚣张跋扈。先皇在世的时候,她不知道给了珍妃多少难堪。而先皇突然驾崩之后,朝廷一片混乱,赵妃又想借机铲除异党,好染指皇权。当时的状况就是,王爷棋快一步,在赵妃动手前,就先行动手,把赵氏一族连根拔起,只有福瑞王和当今皇上幸免。”
“很明显,若是您不动手,赵妃就要动手。到时候,死的就是您和定南王了。您再喜欢皇上,以不可能就因此放任自己和定南王被赵妃害死,所以赵妃必死。皇上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但是却没有极力劝阻赵妃,而是在事后来责怪怨恨您,这未免……未免……”
“唉。”我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低声说:“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烂事啊。一个两个,杀不能杀,伤不能伤。真是麻烦,麻烦透了。”
“嗯。是很麻烦。”腾远山轻声说:“那王爷,打算怎么对付福瑞王可能派来的刺客?”
“你可确定府内再也没有福瑞王和皇上的奸细了?”我想了想,转头问道。
“藏峰王路风他们一除,我想应该是没有了。至少有点分量和职权的头目里,是一定没有了。”腾远山讲得很谨慎。
“如果确定是没有了。那倒是有一个办法。”我转动着手里的茶盏,淡淡地说:“彻头彻尾地改变王府的防卫。从侍卫小队的组合,到巡逻路线,等等等等,全部都要换,而且要三四天就改动一次。”
“的确。”腾远山立刻点头:“这样一来,福瑞王那边的人就已经无法轻松避开侍卫小队的巡逻,只要刺客中有一个不那么高明地,就可能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而且,我想,有些谨慎的刺客可能还会在刺杀之前来踩点。”我缓缓地继续道:“这样的话对我们就更有利了。试想一下,踩点的时候,刺客已经根据一个固定的巡逻路线来安排了计划,而在刺杀当天,却发现巡逻路线居然换了一套,这岂不是有点天下大乱了?”
“哈哈,那是自然。”腾远山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眸,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恩,如果你实在没法把普通侍卫排查清楚的话,那也还有一个弥补的办法。”我补充道。
“让一个小组内的侍卫们互相监视?”腾远山试探着问。
“嗯。对。这是个办法。”我点头,笑了笑说:“因为你能确定头目们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灵活的改变巡逻路线。而只有当值的当天,才能让侍卫小队的头目们一起抽签决定走哪一条路线,而且不准吐露出去。这样的话,连侍卫们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该走哪一条,又怎么能通报给刺客呢?”
“好。我今天回去就开始着手。”腾远山沉稳点头。
“当然,这些只是让我们提前有一些准备时间的措施罢了。我相信福瑞王派来的刺客,我们王府的普通侍卫还是无法抵挡的。”
“王爷请放心,远山自信,福瑞王请来的区区几个刺客,只要能及时发现,远山就能将他们一一击毙。”
“哈哈。”我放下茶盏,起身伸了个懒腰,笑了笑说:“你看看,我们说这么多,做这么多,其实还不如你一个人有用啊。远山果然是上苍给我派来的良助。”
“王爷,王爷过誉了。”腾远山也随之起身,低声道。
“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多担心的。他们上次是选好了你不在的时机,又突然前来都杀不死我,这次我们都有准备了,他们无计可施才这么急着来刺杀,所以必然还是要无功而返的。”
“王爷还是小心为上。”腾远山神色依旧有些微微担忧,沉声说。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去了哪?”我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玩味而戏谑的神色,在他耳边轻声问。
“远……远山不知。”他似乎有些紧张,急忙回答道。
“我去了裴小笨蛋那儿。”我自顾自地说:“小东西还真是挺可爱的。比我矮一头吧,这个身高,抱着跟抱个小宠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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