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沿巷挤满了人,皆是听到消息跑过来看热闹的,萧瑾甡挤不进去,只能站在最外面,听着里面的人东一句西一句,一点一点拼凑着事情的经过。
官府的人终于到了,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巷子终于让出了一条路,一名衙役守住大门,县令老爷话:“看住了,屋里的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出去。”
“是!”
县令站在院中,一脸肃然正气,不过片刻,他就控制住了乱七八糟的局面。
三名衙役正秉着呼吸进入汤池,使了牛劲才将赵氏打捞上来,许峰已经被冷水泼醒了,只是人虽然醒了,却满口疯话,像是被吓破了胆失了神志的模样,仔细听听,尚能分辨出他大概在说些什么。
萧清湖很想上前给许峰一些教训,但碍于官府差役众多,他只能生生忍住。他现在身体的不适已经好了一点,只要不往赵氏的尸身上看就行。刚才等官府来人的间隙,阿翔已经将自己看到的所有“经过”都讲给萧清湖听了,包括钥匙得“不翼而飞”。
现下赵氏已死成为定局,许峰那个小白脸也疯疯癫癫,萧清湖心系钥匙,自然不愿意苦等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往后挪着步想偷偷离开。
“萧三老爷等等。”
县老爷眼尖地喊住萧清湖,看门的衙役听到动静随即拔出手中的长剑,震慑众人。
“这……这是做什么啊……”萧清湖声音颤,两眼黑。刚见过赵氏惨死的模样,他可不想身异处。
日头正高悬于头顶,散着冷意的剑刃映着白光,晃的萧清湖站都站不稳。
县老爷满意地点着头说:“死者身份还需确认,既是报案人,怎能先行离开看,还如此不打招呼妄图偷偷离开?本县不得不怀疑萧三老爷您有贼喊捉贼的嫌疑。”
“这……这、怎么可能!”萧清湖冲动喊怨,他就是个倒霉的死了婆娘、没了面子又丢了钥匙的可怜男人。
即便是县令大老爷,也不能如此冤枉他。要是以前,他定然会伏低做小对县令毕恭毕敬的解释,然而此刻他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不多的自尊心作祟着。
现在谁让他走,他萧清湖都不可能走了!
萧清湖一甩袖子背靠大门席地而坐,扯着嗓门似与疯癫的许峰打擂台一般说:“我萧清湖一辈子清清白白,如今摊上这乱七八糟的乌糟事,算我倒霉,但我敢对天誓,今日之事,与我无关!县老爷莫要冤枉我!都是这个小白脸做的!”要不是将阿翔这个证人说出来扯不清楚,没准儿更损了他的颜面,萧清湖一定会将阿翔喊出来,将昨日的种种都讲出来!
“那是自然,我身为县之长,自是会秉公办理。”说完,县老爷就看向正在验尸的仵作,问道:“怎么样了?可查出什么了?”
仵作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对着县官老爷作揖拜了拜才说:“回老爷的话,该名死者在这热汤池里泡了太久,尸身浮胀已经初显巨人观态,根据证人证词,基本可以确认死者身份是萧赵氏。至于死亡时间,小人推测大概是在昨日亥时左右,至于具体时间,还需再确认。”
县官点了点头,仵作便蹲下继续探查尸身情况。
一听是亥时,萧清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门口围观的人百十好几,他甚至不用看就能想到那些人看他是什么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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