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8章 路的尽头是家（第2页）

路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房子，砖瓦中添着稻草，这是一户再普通不过的人家。

在房外不远处立着一根高高的木头，木头上绑着一盏灯。

张清竹看到一个小身影从房子里走出来，站在路口探望。

正要走过去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张清竹只感觉背后一凉，只是还没等他拿出剑来，背后那人略过自己，站在石墩子上点亮了灯以后，朝小人走过去。

“娘亲！”

女人蹲下身去把她抱起来。

“怎么不在家里等娘亲？。”

“我想看看娘亲到底走到哪里了……”

“那赋梅今天有没有好好读书呢。”

“有哦，我今天学会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赋梅真厉害，等赋梅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很厉害的教书先生。”

“赋梅不要当教书先生！赋梅也要像爹爹一样，进京赶考！”

女人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什么都没说，抱着她进了屋。

张清竹抬脚想要跟上去，自己面前突然出现几个黑影，他们异常高大，正围在自己身边，自己只能抬头才能看见他们的脸。

可是他们的脸上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们低着头，张清竹能在那曲面上察觉到他们在看着自己。

同时，刺耳的声音响起。

“你就是应秀家的小姑娘吧，真不知道应秀为什么像个宝贝一样养你，女孩子家家读什么书，就应该早点嫁人。”

“听说你还想当官？你就是个当丫鬟的命。”

“应秀还想让你当个教书先生，她做梦呢吧。”

“可惜你生来是个女人……”

张清竹在他们的映衬下显得小小的，不过张清竹眼里并没有恐惧。

他拔出剑来，没有任何犹豫地挥剑，剑光一闪，这些黑影全都消散了。

“还真是抱歉，生成女孩子也能当官呢。”

张清竹冷哼了一声，然后抬脚向房子里走去。

院子的墙并不高，灰蒙蒙的小院子里，一棵大树上也绑着一盏灯。

张清竹站在灯旁往外看，发现站在这里刚好能看到房子外面的那盏灯，而且再低点也能看见，不过，这盏灯刚才不是刚被女人点亮吗，怎么现在又灭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张清竹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自己跑过来，他连忙闪到一边，那小孩搬着一个小板凳，她把板凳放在灯笼下，然后踩上去想要去点灯。

可是她现在还太矮了，她够不着，于是她踮起脚来，努力想要碰到灯芯。

“哎呀。”

板凳倒了，张清竹想要去接住她，而小女孩穿过他的身体，摔倒在地。

“把灯点亮，这样娘亲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赋梅在家里等她了。看见有人在等自己，娘亲就不会哭了。”

在看着小女孩摔倒数十次以后，小女孩终于把灯点亮了，她的身上粘了很多土和叶子，她自己拍了拍，然后乖乖坐在树下等着。

张清竹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望着门外。

可是他只能看见小小的，通向远方的一条路，他就是从那条路走来的，是从新郎那里……他低头看着自己，自己身上还穿着新郎官的衣服，新娘会不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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