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63章 六十年代生活录49（第1页）

牟灵感到这段时光格外充实且宁静，每日清晨七点，他都会与爱人一同醒来，享用美味的早餐，然后在八点准时开始工作，忙碌到下午15点后下班回家。下班后，他喜欢和爱人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一边聊天一边弹奏吉他，享受这份难得的悠闲时光。偶尔，他也会亲自下厨，但更多的时候，是由丈母娘掌勺烹饪美食。午后，用过餐的牟灵会在七点半准时前往学校安排的学习室，向老师们请教积累了一整天的问题。日子就在这样安静而温馨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1963年的1月24日，一年一度的除夕夜来临了。今年由于赵静怀有身孕，放心不下的岳父岳母特意赶来牟灵家共度佳节。大舅哥因需在公社值班无法归来，二舅哥也因部队值班任务无法回家过年。于是，这个春节成为了整个赵家齐聚牟灵家共同庆祝的时刻。

由于春节期间电影院不放电影，因此，在除夕节的前一天，电影院便提前给员工们放假了。为了让牟灵他们过个好年，但影院还给每人发放了两斤肉和一袋子的蔬菜，并且在放假当天给他们结了这个月的工资。

除夕节当天早上，牟灵早早起床，和岳父、三舅哥一同前往街上购买过节所需物品。首先，他们来到新华书店门口的春联摊，挑选了春联和年画。此时的年画种类相对较少，基本都是以当代军人形象为主的门神画。如果想买到其他样式的年画，几乎是不可能的。接着，他们又来到供销社购买了一些鞭炮。然后，凭借着副食本，购买了节日限定的各种糕点和糖果。不过，由于单位已经发放了一些肉和菜作为福利，所以这些并不在他们此次的采购清单之中。

春节期间的街道格外热闹，人们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氛围中。牟灵三人一起在街上走着，享受着这份浓浓的年味。这座小县城并不大，在这里生活久了，自然会认识许多人。一路上，牟灵不断与同事和朋友们偶遇，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次愉快的交流。大家互道节日快乐，互相送上新年的祝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三人结束了购采买之旅，手中提着满满的“战利品”，兴高采烈地往家走。当牟灵快要到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静。她静静地站在家门口，身上围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围巾，穿着一件肥大却又显得温暖的衣服，仿佛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牟灵他们归来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终于，赵静的视线落在了牟灵身上，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她欢快地向牟灵挥动着小手，示意他快些过来。牟灵看着兴奋的赵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生怕赵静太过激动而跑过来，于是急忙加快步伐，主动朝她走去。

牟灵快步走到赵静面前，心疼地责备道：“不是叫你再多睡会儿嘛，怎么就起来啦？而且你就算醒来了，也不必急着出来啊！外面天寒地冻的，万一着凉生病了可咋办？”说着，牟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赵静冰冷的小手。“瞧瞧，你的手都这么冷了，赶紧回屋去吧。”牟灵边说边拉着赵静往屋内走。

两人走进客厅，丈母娘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茶几旁，身旁放置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炭炉。炉火熊熊燃烧，温暖宜人。火钳上摆放着几块诱人的糯米粑粑，散发出阵阵清香。茶几上还有一个精致的茶壶，热气腾腾，茶香四溢。看到牟灵和赵静进了屋子，丈母娘笑着对赵静说：“我早跟你说了，他们马上就会回来，你偏不信。这不，你才刚出门没几分钟，他们就到家了吧！”接着，她转头问牟灵：“你爸和你三哥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

牟灵回答道：“他们跟我一起回来的，刚回来我就看到赵静等在门外，有点担心就先带她进屋里来。应该快到了吧！”果然，牟灵话音刚落岳父和三舅哥就回来了。

看着进家的老公和三儿子，赵母说道：“老赵，东西都买齐了吗？”

赵父对着赵母回答道：“都买齐了，年画和对联都买了双份的，等女婿这边贴好了，我和老三再回家里贴。”

听了自己老公的话，赵母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们赶紧贴，贴好了你和老三再回家贴家里的。今年就算不在家过年，家里的对联年画也不能落下。”

赵父对赵母点了点头说道：“恩，知道了。”

安排完贴对联和年画的事，赵母就去厨房开始忙活起今年的年夜饭来。走进厨房前对着赵父说道：“对了，待会吃完饭，你带着牟灵和老三到山上砍两枝祭祀树（滇省哈尼族春节的传统，会到山上砍一棵松树回来插在院前用来祭祀祖先。）回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节前我就找好树了。等中午饭后，我就带着两个小子一起去将树砍回来。”

听到赵父的话，赵母才放心的去了厨房。

三人齐心协力，没多久便将牟灵家中的春联和年画贴得整整齐齐。完成任务后，赵父与赵三哥一同带着余下的春联和年画回家。原本牟灵打算跟他们一起回去帮忙张贴，却遭到了赵父的婉拒。无奈之下，牟灵只好留在家里协助赵母洗菜、切菜等杂务。不多时，赵父和赵三哥便完成了自家的张贴工作返回。由于下午的年夜饭才是重中之重，因此今日的午餐相对较为简单。赵母并未精心准备太多菜肴，仅做了一份小炒肉、一道炒素菜以及一碗青菜汤。

午饭过后，赵父便带着牟灵与他的第三个儿子一同骑着自行车向县城旁边的山上进发。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赵父指着目的地附近的两棵小松树对牟灵他们说：“就选这两棵吧，你们把它们砍下来带回家，然后在院子里种起来。”听到赵父的指示，赵三哥和牟灵拿起柴刀将两棵小松树砍倒，并将它们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准备拖回家。回到赵家后，三人先将其中一棵小松树栽在了院子里。赵父在树上系了几根红色的布条，接着在树下点燃了三支香，并摆放了几块糯米粑粑。做完这一切，牟灵他们就离开了赵家回到了牟灵家。回到牟灵家后，三人又重复了在赵家做过的一切。做完这些，一家人就围坐在客厅的茶几上里聊起了天。

当天下午，赵母将一家人带回来的食材做成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因为这些菜要吃两天，所以赵母做了满满的一大桌，每份菜都做了满满的一盆。吃饭前牟灵在祭祀树上挂了一串鞭炮点燃后回到了厨房，在鞭炮声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完饭后，夜幕降临，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春节联欢晚会这样的娱乐节目可供观看。因此，一家人决定在院子里点燃篝火，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糕点、糖果和瓜子，一边分享着工作和生活中的趣事以及烦恼。

除夕夜在一家人欢乐的氛围中悄然度过，当晚牟灵他们一直聊到深夜。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身体比较容易感到疲倦，赵静成为了第一个入睡的人。牟灵轻轻地将她抱起，送回房间并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回到院子与其他家人继续守岁。

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正式来临。牟灵和其他家人互相道贺，表达对彼此的美好祝愿。随后，他向赵父赵母拜年，感谢他们过去一年的照顾和支持。完成这些仪式后，牟灵回到房间，紧紧地搂住妻子，进入甜美的梦乡，共同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接下来的三天里（这时候春节只放三天的假），牟灵和赵家一起度过了欢乐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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