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王善儿快速做出反应,“没有。”
皇后不作声,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王善儿。
抿了口茶依旧得不到答案后,皇后才再次开口:“那陛下意向如何?”
王善儿答:“只定了协助人选,有户部侍郎李长文,工部侍郎吴峥以及西守将军赵民承,此事事关重大主导人的选择慎之又慎。”
皇后关心道:“既如此,驸马先前治水有功,按照之前的动作怕是要树敌颇多。”
刘秀和自然是明白了的,她也赞同王善儿退出此次建设,只是要让贤与谁?
一个屋子里的人各怀鬼胎,皇后要驸马爷亲口提让贤,发展自己的派系。
可这说白了,不还是要发展一下皇后母族一方的势力。皇后已经身居高位,这么重要的事再落到头上长此以往只会适得其反。
让贤?绝对不可能。且不说自己根基,再这么发展下去让本就是傀儡地位的自己更加做不得主。
王善儿异常沉稳:“回娘娘,这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这回答让刘秀和眼前一亮,可这陛下的意思,说到底不还是让你去干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事情。
皇后被这句话噎的难受,不过也确实是令人警醒的一句话。最后她只能长叹一口气敲板定下:“确实,为国发展不分派系,这次治水回来还没休息吧,留下来歇歇,用完午膳再走。”
王善儿拱手回答:“那就多谢娘娘了。”
一旁的顾谨戎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有些感叹,若是没被送来,自己在母亲身旁是否也是这副样子。至少表面平静也是难能可求的。
“不知可否再添副碗筷?”顾谨戎出声。
“当然,”皇后欣然同意,“自从秀和嫁出去后就没再这样吃过一顿饭了。”她招招手示意刘秀和过去,“这次要好好瞧瞧了。”
刘秀和也是有些绝望了,她握住皇后的手点头应是,但还是开口请求让她与夫君先小憩一会。
这次只有一张床,但环境不同,王善儿已经打不得地铺,只能与这位昌阳公主同寝。
但这两人就好似那刘邦项羽,中间隔了条笔直却又间隙不大的鸿沟,划分了楚河汉界。两人就这般平躺在床榻上,沉默地看着上方的天花。
房屋天花正中央有块藻井,上面刻着各式各样的牡丹纹路,工艺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实不为过,王善儿向上望时没少被它吸引。
“夫君?”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刘秀和,她实在有些好奇,心里也一直有纠结。
王善儿也只是非常实诚的回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与赵将军究竟是……”这个问题她挠她心窝已经很久了,自从她那完美夫君碰上赵民承后,刘秀和越发觉得不再完美,变得嘴毒了起来。
她紧接着为这个问题作出了解释:“我实在是有些好奇。”
他们二人互喷口沫实在是有些像在大殿上争论的朝臣,她清楚,就算王善儿长相再柔,赵民承竟然直接嘲讽王善儿是女儿家。这让身为女儿家的刘秀和感到不太好受。
这话一问又刺激到了王善儿从前的记忆,真是一想就好笑,她说:“儿时他授过我课业,算是我半个恩师。”
“啊?”刘秀和愣住,赵将军原先竟是个教书的夫子?她不禁联想赵民承穿着一身圆领袍的夫子模样,与现在煞气逼人的威武将军截然不同。
王善儿补充道:“其实说是挚友也不为过,不过那也是在他离乡赶考之前的关系了。”
“嗯……”王善儿有点迟疑,“说是从前,用意气风发与温润如玉二词形容绝不为过,至于现在,反倒是你的夫君我更适合这两个词呢。”
刘秀和近乎是瞬间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情绪——嘲讽,骄傲还有怀念并存。
骄傲当然占主要位置。
刘秀和问:“那现在呢?”
“现在?”王善儿轻笑两声,“如你所见,他非常招笑,他之前的事一定不敢对别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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