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81章 无力回天（第1页）

张秋雪是张爷爷和张奶奶的二女儿，也就是张春雪的妹妹，如果活着的话今年有二十五岁了。那时候他们家和小兰奶奶家关系很好，所以张春雪和张秋雪姐妹俩经常去小兰奶奶家和王生伟一起玩，一起调皮捣蛋。

那时候小兰奶奶就很喜欢张秋雪，看见张爷爷和张奶奶就开玩笑说想让张秋雪给她做儿媳妇。没想到小兰奶奶忘记了长大后的王生伟也没有忘记张秋雪，还一直惦记着让张秋雪当儿媳妇这件事。此时他们的心里难过极了，也充满了遗憾。

小兰和何大夫一进门就看见站在窗户前，正在抹眼泪的张爷爷和张奶奶二人。小兰立刻上去打招呼道：“张爷爷、张奶奶你们来了。”张爷爷和张奶奶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然后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小声地“嘘”了一声，又指了指屋里面。

正准备上前打招呼的何大夫见状，朝着张爷爷和张奶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屋里走去，小兰也紧随其后。

正在和张国安说话的小兰奶奶看见何大夫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药箱子，疑惑起来。又看着跟在何大夫后面的王小兰，高兴朝王小兰招着手，说道：“秋雪，快过来，坐到我身边来。”说着，往里面挪了挪身子。

王小兰刚走过去就被自己的奶奶抓住了手拉到身边坐下了，她努力笑着看着自己的奶奶，说道：“婶婶，我来看你了。”

小兰奶奶高兴极了，拉着王小兰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喜欢的不得了。她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张国安说道：“生伟，快去厨房，把鸡蛋拿来给秋雪吃。”

此时小兰奶奶的眼睛就像一个放光的小太阳，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尽管知道锅里没有煮好的鸡蛋，张国安还是起身出了门，他走到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爷爷奶奶。

张爷爷和张奶奶也明白了过来，快步走进了小兰家的厨房，从黄英家来看小兰奶奶时拿的篮子里拿出了三个鸡蛋，放进了锅里，煮了起来。

张奶奶对站在锅边的张国安说道：“你现在进屋告诉小兰奶奶，就说你又在鸡窝里找到了一个鸡蛋，想煮给小兰奶奶吃。”说完，拿起一个鸡蛋放进了张国安手里。

张国安拿着鸡蛋朝小兰奶奶所在的房间跑去，他跑到小兰奶奶身边，把自己奶奶教的话告诉了小兰奶奶。

小兰奶奶看着张国安手里的鸡蛋，自己有些舍不得吃，说道：“妈妈不吃，这个鸡蛋给你吃，你现在正在长个子，多吃鸡蛋长的快。”

这时，王小兰从张国安手里接过鸡蛋，说道：“婶婶，我去给你煮鸡蛋，我煮的鸡蛋可好吃了呢。”小兰奶奶看着眼前的“张秋雪”，心里开心极了，她看着“秋雪”高兴地说道：“好、好、好，秋雪煮给我吃。”说着，看着“秋雪”的背影笑了起来。

小兰拿着鸡蛋出了门，当她的一只脚跨出门槛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她走到厨房，看见张爷爷和张奶奶正在厨房煮鸡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鸡蛋放在案台上，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何大夫已经知道了小兰奶奶的情况，走上前，说道：“王家弟妹，我来给你把把脉吧。”

一听说要把脉，小兰奶奶看着眼前的何大夫，疑惑地说道：“何国富大哥，我好端端的把什么脉啊？”

何大夫一听小兰奶奶看着自己叫自己父亲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看着小兰那慢慢失去光彩的眼睛，长满斑块的脸和那形同枯槁的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强颜欢笑道：“王家弟妹，今天我要给全村的人都把脉看看身体，现在轮到你们家了。”说完，把手搭在了张国安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收起手，说道：“生伟这孩子身体真好，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还摸了摸张国安的头。

小兰奶奶见何大夫给张国安看了身体，也相信了何大夫的话，把手腕伸了过去。

何大夫拿出诊垫垫在了小兰奶奶的手腕下，手指搭在了小兰奶奶的手腕上，仔仔细细的把起脉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也越来越沉，直到把了七八分钟他才缓缓的移开了手。故作镇定的说道：“王家弟妹，你最近可不要太劳累了，最好好好休息几天，多陪陪孩子们。”

小兰奶奶听见何大夫的话，笑着说道：“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听何国富大哥的，多陪陪孩子们。”

王生伟听出了何大夫话里的意思，跟着何大夫一起走了出去，慌忙的问道：“何大夫，我妈的病怎么样？”

何大夫没有回答，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王生伟也跟在后面。直到出了大门，何大夫看着着急的王生伟，无奈的说道：“油尽灯枯，无力回天了。”

听到这话的王生伟瞪大了眼睛，此时的他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身体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眼含热泪的看着何大夫，声音打颤的说道：“我这就带她去县里，县里的大夫一定能治好她的病。”说完，疯了般的在地上想挣扎着起身，可是他全身上下都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试了好多次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于是，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何大夫看着这样的王生伟，眼里泛起了一丝心疼。他坐到王生伟身边，默默地陪着王生伟。过了一会儿，见王生伟情绪好了一点，说道：“没用的，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就算是观音菩萨来了也束手无策。”

王生伟极力压制着哭声，嘴唇颤抖着问道：“还有多久？”

何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到三天，好好陪陪你母亲，看她有什么心愿都帮忙完成一下吧。”说完，拍了拍王生伟的背，起身回去了。

王生伟就这样呆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用手撑着地，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神情恍惚地回到家中，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心中满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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