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4章 赶集（第1页）

祖孙四人轻松地聊着往事，享受完一顿午餐。黄英和顾花心情有些沉重地回到北屋，发现被子和炕单有些潮湿，于是叫来爷爷，在爷爷的帮助下将被子和炕单晾到了太阳下。接着，她们来到西屋，看到地面和水盆已经被爷爷奶奶打扫干净，被子、炕单和垫子也都晒在了外头。

五月的天气，中午和下午十分炎热，院子里的蔬菜以及地里的庄稼都长高了许多，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奶奶坐在台阶上继续编着草席子，黄英在一旁欢快地说着话，给奶奶帮忙，顾花则跟着爷爷在菜园子里除草。

晚饭爷爷大显身手，煮了一锅超美味的鱼汤，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快乐地过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赶集的日子。

六月十五这天，天还没亮，黄英和顾花便被叫醒。她们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穿上奶奶准备的干净衣裳和鞋子，准备去赶集。奶奶早早地起了床做好了鸡蛋汤和馒头，爷爷奶奶已经吃完早饭，正在收拾赶集所需的物品。

黄英和顾花洗漱好，正吃着早饭，看见张国安走了进来，催促爷爷奶奶准备出发。她们俩立刻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如风卷残云般迅速吃完，草草收拾了一下碗筷，便跑到爷爷奶奶身旁帮忙。奶奶给了爷爷一些钱，并嘱咐了需要购买的物品，还叮嘱爷爷照顾好两个孩子，一路注意安全。

张爷爷架起牛车，大家将两家赶集的物品全都放在马车上。张国安、黄英和顾花坐在了马车上，张爷爷和爷爷也坐在了前面，牵着牛缰绳，准备出发。这时，路永强突然哭着风一般地跑了出来，麻利地爬上马车，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抱住牛车，不肯松手，扯开嗓子哭喊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眼泪混合着鼻涕耷拉在嘴边。众人见状，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张爷爷笑道：“这小子，今早怎么叫都叫不醒，这会儿倒急了……”他也不顾路永强的哭闹，大声笑着赶着牛车出发了，众人也在欢声笑语中把他们送到了路口，对即将赶集的几人千叮咛万嘱咐。直到牛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中，大家才转身回家。

牛车驶出了村门，路永强还紧紧抱着牛车哭喊，众人看得既无奈又好笑。黄英眼珠一转，冲路永强大喊：“强强，你裤子没穿！”路永强哭声戛然而止，双手急忙往屁股上摸去，众人见状哄堂大笑。发现自己穿了裤子，路永强反应过来被黄英捉弄了，立马坐起来冲她喊：“我穿了，我穿了，你才没穿裤子呢。”说完两眼瞪着黄英。黄英和顾花她们笑得前仰后合。

路永强气鼓鼓地坐着，擦了擦鼻涕不再理黄英。黄英见状，凑到他身边，“强强，我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了，等到了集市上，我给你买好吃的。”

听到有好吃的，路永强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姐姐骗过你吗？”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路永强破涕为笑。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黄英他们兴奋地看着沿途的风景，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集市之旅。

张爷爷和爷爷赶着牛车，走在蜿蜒的小道上，有说有笑，谈着过去，聊起未来，也讲到对晚辈们的期许。当太阳翻过山峰，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时，就到了赶集的地方。孩子们跳下牛车，张爷爷把牛车拴在牛棚，卸下货物，朝集市走去。四个孩子紧紧跟在爷爷身后，东张西望，既紧张又好奇。

集市上，有的东西可以交换，有的则需要用钱购买。张爷爷和爷爷各准备了半袋小麦用来交换。每年六月十五，清水县都会有一条专门的街道举办集市，而且只有这个集市可以物物交换，所以从各村赶来的农民很多。他们衣着朴素，大多打着补丁，由于长期劳作，脸和手都有点黑，很好辨认。

商贩们在街道两旁摆着货物，大声叫卖。周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好多黄英他们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不过价格可不便宜。

大家逛了一会儿，黄英他们几个孩子就不那么紧张了，这儿瞅瞅，那儿瞧瞧，一会儿跑到这边看看，一会儿又跑到那边讨论着一些物品，开心得很。张爷爷和爷爷就在不远处，边看着东西，边看着几个孩子。

黄英和顾花在小摊上看到了头花，兴高采烈地跑到爷爷跟前，拉着爷爷的手说：“爷爷，那边的头花好漂亮呀，你陪我们去看看嘛。”爷爷跟着她们来到小摊前，问：“这头花咋卖的呀？”张国安和路永强也跟了过来。

那个约摸20岁的小贩抬头瞧了瞧这祖孙几个，只见一个两鬓花白、约莫50岁的老汉，穿着破旧还打满了补丁，身边跟着两个小女孩和两个小男孩，俩小女孩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头花。小贩便说：“老人家，这四个孩子都是您的吗？”爷爷笑着回答：“这两个小点的是我孙女，大的那个是我外孙女儿，这俩小子是我邻居家的。”小贩摸了摸下巴，说：“原来是这样啊，这头花本来一毛钱一个，看您老人家和善，就五分钱一个卖给您吧。”爷爷看了看黄英和顾花满脸期待的样子，说：“谢谢小哥啦，一人给她们买一个吧。”

黄英挑了个黄色的，顾花选了个蓝色的。爷爷乐从怀里摸出一块包着钱的手绢，慢慢展开，然后拿了一毛钱给小贩。张国安和路永强也凑了过来，看着那漂亮的头花，直夸好看。

拿到头花的黄英和顾花高兴极了，她们将头花小心翼翼地包起来，让爷爷帮她们保管，准备过年再戴。爷爷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欣慰。他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还是尽力满足孩子们的小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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