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芯只摇着头流泪,不说话。
顾庭渊皱眉,一想到她刚从傅锡堃那里回来,把她的身子扶正,让她与他对视,又问了一次,“芯芯,你到底怎么了?”
“我好累。”她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便倒在他怀里,低低地抽泣起来。
半夜,沈砚芯发高烧了,体温持续不退,连夜被顾庭渊送进了医院。
连续几日,她的温度起起落落了几次,始终不下三十八度五,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顾庭渊除了一定要出席的会议之外,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病房来。
他时刻关注着她的体温,用毛巾给她降温、擦汗。
因为烧得实在烧得太厉害,不得不打退烧针,他便整夜不合眼地守在她的身边。
她静静地安睡着,他则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有时听到她梦中的胡话,总是忍不住笑了笑。
说来也怪,他也只见过姐姐小时候发烧的时候总喊“妈妈”,而沈砚芯倒是出奇,似乎烧得太厉害了,居然在梦里还和别人吵架,明明没多少力气了,却还要死撑着说什么“懒得管你!”。
这真是让顾庭渊哭笑不得,她这副模样了,还能管得了谁?
接近年关,顾氏和盛世的年度总结和报表,还有来年的工作计划书纷纷被送到了病房来,饶是时轩能干,顾庭渊能力过人,这么大的工作量还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持续低烧到了第七天,沈砚芯终于彻底退了烧,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她缓缓睁开眼,先是看到外面的日照很足,想着大概也是午后时分了。
忽然,旁边传来了一些沙沙声,她缓缓扭头,循声望去,却见到顾庭渊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几份翻开的文件,似乎累得睡着了。
他静静地合着眸,脸上较之前少了血色,浓黑的眉毛下一层黑眼圈极为明显。
她虽然睡得很沉,但她一直知道,这几天都是他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用力撑起了身子,努力往后靠了些。
“醒了?”沙发上的顾庭渊似乎听到了响动,猛然睁开眼,见到她清醒的样子,脸上满是欣喜。
她微微张开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艰难地吐了一个“嗯”字。
顾庭渊赶忙放下文件,给她倒了一杯水,走了上来,轻柔地扶起她喂水。
喝了一大水之后,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烧,终于退下去了。”
“这些天,辛苦你了……”沈砚芯十分抱歉,没想到这一病居然那么重,也不知沈隽懿小朋友怎么样了。
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顾庭渊赶忙道,“没事,儿子那里不用担心,我们工作都忙,他理解的。”
“我……”
沈砚芯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庭渊打断了,他在她额前印下一吻,“一会让医生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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