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0章（第3页）

“守口如瓶！这是职业操守。”

“呵呵、这可不是老鼠勾当，你受雇于正式的佣兵公会，而我是正儿八经的小雇主，虽然这见面地方有点草率，但这不会让我们的交易变得廉价。”

“一听就是大买卖……”奥丁忍不住的傻笑，平凡的相貌多了份精明，这是唯一让他看起来稍微值钱的地方。

“呦？大买卖？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财力？”北鲲挑起了眼睛，忽而掂量起一丝算计。

奥丁迟疑一会儿。

“您包里面的手弩，材料是紫宸木，至少值五百个金币！如果是紫宸木的核心，可能就要翻个几倍，如果您非要说自己没钱，我可能就要考虑下你来此的目的了。”

“还不错！说吧！还能看出什么！这可能给你的能力加很多分。”北鲲低头，自己的背后他可从没有在人前亮相过，他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穿的，扫了眼身后的房门，那是助手离开的方向。

“让你见笑了。”奥丁还是那副傻傻的笑容。

“你不打算要更多的佣金，也可以不说……”北鲲随意的一摊手。

“好吧！大人物、您……来自血族，可能是真正王室后裔，既然您想要找同族的职业者雇佣，说明您对种族有一定的依赖性，而且您来公会找侍卫，说明您手下没有力量，至少是暂时没有让您满意的军事力量，嗯！你很有钱，但这不代表你就是出身豪门，恰好相反，有钱人会在乎自己的钱，而您不在乎自己的钱，那让您自信的就是权了，最后呢！我摸不透的就是您的想法了，有这么深邃的头脑，装着的也必然是事关未来发展的重要任务，越是危险的任务，就越可能招惹到敌人，一定会有一些可怕的敌人牵扯进来，可能是你们所有人的敌人……还要听吗？”奥丁娓娓道来。

“说对了七八分，不过只接触几分钟，就得出这么多信息，你还是蛮厉害的……”北鲲不动声色的评价，没有看起来那么震惊。

这份平淡，也让这位佣兵高看了，慢慢露出微笑。

“如果给我更多时间，可能我会了解更多。”奥丁回答：“但我也可能会看不透您，您不像外表这年纪的小孩，哪怕一句话不说。”

情报，毒药，刺杀，伪装，潜伏，谋略，职业者走这一条路，是必然成为一个出色的盗贼的，哪怕没经过旧神的指点。

“这可能就是我们这种人，在某种环境下成长的悲哀吧？”北鲲顾左右而言他。

“受宠若惊，希望您的家族在未来不会让我牵扯到麻烦。”

“佣兵是您的职业，越是敌人就越会了解这一点！时限已到，各自远走高飞，雇者间再无瓜葛，知晓这一点，敌人怎么可能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没考虑过侍奉一个家族吗？虽然是个外族，但相信很多地方会有你一席之地的，现在这个历史时段，能活得久的聪明人可不多啊？”北鲲皱眉。

“聪明人？您还真会开玩笑，我只希望人生别再出现意外了，我受够了颠沛流离，也不再相信某个地方能够永远存在，这世界根本没有永久这个概念，与其蒙骗自己，倒不如自己选择自由……”

“虽然浪费你的才能，不过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有一点你是对的！世界的一切都在悄然变化，没有人，没有家族，会永远的完整，一次时代的意外，可能很多事物就要重新洗牌。这点你可亲眼所见。你倒是说自己是伴随过一座城市毁灭的人，不过，事物变化的原因，是有背后的推手在，也只有这一批人，才能真正的掌握主动，还有永恒。”

“推手？我痛恨这个词！”

“真是难得……”

“你也认同这件事吗？”

“不，有的时候，的确，天道不公，人世不昌，我们都不喜欢被动，也不喜欢成为被牺牲者，遗弃者，但换句话说，生命和生命，生命和自然，自然和宇宙，从来没有真正的平衡，也不可能存在平衡。所以，至少我们应该欣慰一件事，就是存在。越是无法选择，越是该欣慰自己的存在，这也是我来此的原因。”

不是来此破陋的巷角，而是来此灰暗的世界。

天之大，鲲亦齐天。

只有最灰暗，才有最为美丽的绽放、

特殊的经历，特殊的人，北鲲十足坚信这一点。

奥丁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北鲲微微一笑，倒也不管他听进去几分，理解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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