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顾尘被小姑娘身上大片流出的猩红血液刺激的浑身颤抖,滚烫的血液沾满了他的双手,他像没感受到似的,只是麻木的重复这句话。
“阿尘……”
感觉到小姑娘逐渐微弱的气息,顾尘缓缓凑近,“宝宝……你说什么……”
“喜欢……阿尘……”
小姑娘艰难的吐出来这句话,声音虚弱得接近无声,但顾尘还是听清楚了,这句话像锤子一样重击在他心上。
他眼前一阵眩晕,却不敢闭眼,他怕一闭眼,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皎皎了。
“皎皎,我没听清……”少年又流下一股泪,“等你伤好了再说给我听好不好……”
“医生呢!对,医生在哪里?!”
顾尘仿佛看到希望似的,四处张望找寻场内白色衣服的人员。
但可惜,除了警服,什么都没有。
一个女警官走上前,轻声安慰少年:“节哀。”
她们带的医生都在场外外围,这个小姑娘被打中心脏,已经没救了。
顾尘狠狠咬紧嘴唇,嘴巴传来的刺痛让他沉沦,他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她已经闭上眼,没了气息。
顾尘眼里的光芒一下子消失了,换来的只有一潭如死水般的黑眸。
“骗子……你之前答应过我要永远在我身边的……”
少年说话的声音满是颤抖,他抖着嘴唇说出来,生生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他就这样静静抱着怀里的人,坐成一尊石像,谁来拉都拉不动。
无奈,警方叫来一起跟来的云归。
为了保护无关人员安全,云归他们原本是不可以跟来的。
但云归执意要跟着,警方只好把他也带来了,只不过只允许云归待在警车内。
云归过来时很匆忙,他从警官那边得到了大概的缘由。
但看到场内浑身低气压,像一摊行尸走肉般的顾尘,他停住了脚步。
云归没说话,只是静静走到顾尘身边坐着。
他知道他尘哥有多难过,江同学不在了,这对尘哥的冲击太大。
明明白天的时候他还眼里带着亮光和自己说要拿礼物和江同学表白,怎么晚上的时候人就没了呢?
再一次保证没事后,云归劝走了警方。
他回到顾尘身边,呆呆坐着。
有千万句劝说的话,此时他都说不出来,什么劝说安慰都不管用,除非江同学能活过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陪着顾尘。
顾尘石像一样坐到了后半夜,怀里的人都已经没了体温。
他才慢慢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礼盒。
是他白天去拿的表白礼物。
颤抖着手想给他的小姑娘戴上,但手抖的厉害,好几次戒指都掉在地上。
他又捡起来,动作轻柔地戴在小姑娘的无名指上,用戴着手链的那只手和小姑娘戴戒指的手十指相扣。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的宝贝,嘴唇一下下的亲在小姑娘额头上,眉心处,鼻子上……
最后一下,落在了眼睛。
“皎皎,我的宝贝,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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