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正蹑手蹑脚地往门边挪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被注意到。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进门槛的那一刻,婆母赵氏不知怎的突然转过头来,那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门口。
“站住!你个没用的东西,鬼鬼祟祟地在那儿干什么!”婆母一声怒喝,吓得沈氏浑身一抖,怀里的东西差点掉落在地。
沈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娘……娘,我……我刚回来。”
尽管她已暗下决心要分家,可面对婆母赵氏多年来那盛气凌人的架势,身体还是本能地打起了哆嗦。
毕竟这么多年,赵氏在这个家中一直说一不二,那股子泼辣和蛮横劲儿让沈氏心里早就有了阴影。
婆母赵氏“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快步走到沈氏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夺过她怀里的东西,一边翻看着一边骂骂咧咧:“哼,就拿这点东西回来,还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在外面藏了什么好东西!”
沈氏低着头说:“娘,我没有,这已经是娘家能给的所有了。”
“你看看隔壁的媳妇,哪个不是风风光光带一堆东西回来!你倒好,这点东西够干什么?二两肉够谁吃?当打发叫花子呢!”
秦有文见状,赶紧走过来将沈氏护在身后,皱着眉头说道:“娘,平时家里二两肉都没有,能拿这些东西回来已经尽力了。您不能这样责怪她!”
赵氏刚刚想把琳琳嫁给隔壁村老瘸子,现在又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他媳妇。
原本分家还有些犹豫的秦有文便打定主意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还敢帮着她说话!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说她不对就是不对!””赵氏气得满脸通红,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秦有文的鼻子骂道。
秦有文也来了脾气,大声说道:“娘,您不能不讲理!沈茹平日里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你怎么不给沈茹娘家拿东西呢?”
婆母气得直跺脚,灰尘都被震起老高:“好啊,你们一个个都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
家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一场更大的冲突仿佛一触即发。
此时,沈氏拉了拉秦有文的衣角,轻声说道:“别吵了。”
方氏看气氛太尴尬,想讨好赵氏但也不愿意得罪二房,便圆滑的说:“要是拿多点更好,不过这有总比没有的好嘛,对吧!娘,别生气了!”
“消消气,消消气。”秦有钱满脸谄媚的上前扶着赵氏。
屋内的光线愈发昏暗,只有那破旧的窗户透进来的一丝微光,映照着婆母那愤怒扭曲的脸。
秦妍妍躲像只受惊的兔子,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声响,害怕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秦朗则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他是无法理解的,奶奶说了,将来是会给他娶媳妇回家的。
房间断断续续传来琳琳抽泣的声音,思思安慰着她。
到了晚上,赵氏毫不客气地将二两肉全都据为己有,大快朵颐起来。不过,大房二房的人心里也清楚,赵氏根本不可能把肉分给他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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