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做妹妹的,去摸兄长的腰的?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明白,这个都不懂?
“……拿金疮药。”秦珩才意识到不妥。
秦珣微微眯了眼:“那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我……哭了吗?”秦珩有些诧异,她看到他满手的血,慌乱不安,只想着好紧止血。原来她自己竟然哭了么?她抬手摸了摸脸颊,确实湿漉漉的。
真的哭了啊?她眨了眨眼,眼泪直落,心也钝钝的疼。
她从小就知道,她有些天赋异禀。当她需要落泪的时候,只要在心里默数三声,稍微酝酿一下情绪,眼泪就能如愿掉下来。
可是这一回,她没有刻意去哭啊。所以说她方才是真的在担心害怕吗?
她怔怔地看着皇兄,想到他因为她徒手夺利刃,她眼泪更是扑簌簌直掉。
他明明对她那么凶的!
见皇兄自己取了金疮药,她不再多想,连忙拭泪,接过来金疮药,替他擦掉血迹,撒上药,又小心包扎好。
回去的途中,她心情复杂,思绪良多。
皇兄恼她,怨她,可是在她有危险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护着她。她自小冷情,外热内冷,与人相交,并不曾全心相待。然而那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皇兄的手,能舞刀弄枪,能写字画画,若是真因为今日之事,留下什么残症,那她欠他的可就多了。
而她,不想再欠他。
回去后,得知晋王殿下受伤,贾四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折损了一个皇子,要是再折进去一个,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忙去请大夫。河东最有名的大夫匆匆赶来,好生诊断一番,才说是未伤着筋骨,又留了些内服外敷的药物。
贾四张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又小心问道:“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行刺晋王殿下?”
他一面说着,一面偷瞄那绿衣女子。他听人说,当时那剔骨刀可是向她而去的,晋王殿下怜惜佳人,空手夺白刃,生生捉住了刀刃,才导致受伤。
祸水啊祸水。
秦珣神色淡淡的:“行刺之人已经抓住了,还要劳烦贾大人帮忙审问一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贾四张答应不迭。
秦珣又道:“本王打算后日离开河东。”
贾四张忙道:“殿下何不多留几日?”然而他心里却暗暗叫好,早走早好,真再出事,他担待不起啊。
这次事件的原委,他们很快就知道了。那个手拿剔骨刀、满脸横肉的男子是一名屠夫,认错了人,才会去刺秦珩。
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秦珩自是不信。她这打扮的统共也没几个,怎么会被认错?
然而那个叫白七的黑风骑却道:“他就是这么说的啊。那屠夫的婆娘,也是这样打扮的,穿绿衣戴冪篱,主要是整个河东就没几个人这样,所以他才认错了,以为自己婆娘……偷汉子。”
白七说这话时,小心看着王爷的神色,见其眉头紧锁,面色尤为难看,说到最后,不觉降低了声音。
秦珣面无表情:“再查!”
“是。”白七领命而去,房中只余下他们兄妹二人。
秦珩摘了冪篱,看一眼刚煎好的、热气腾腾的药,又看看皇兄被白色的细麻布所包裹的手,她小声道:“皇兄,喝药吧,再不喝就冷了。”
这是她亲自煎的药,他受了伤,她也没什么能做的,只能煎药。
秦珣左手端起药碗,右手去拿汤匙。刚碰到汤匙,他就抽了一口冷气。汤匙重又掉回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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