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宏也不管什么案情效率,只听要买马骑马,脑海便已不禁幻想起自己策马奔腾之潇洒威风,忙激动自荐。
“大人!……回去让我去买马吧!我保证用最少的钱挑最好的马,顺便把马具也一并都配齐了!还有马草!我知道哪家马草价优质优!!!”
他生怕林仪君不答应似的,说了一连串,几乎破音。
林仪君笑道:“当然可以。不过现在你继续带路,我们早些进村。”
双树村虽离得近,但进村的路却不好走,前两日中秋下了雨,昨天日头也时有时无,故泥泞未干,积洼遍地。
林仪君穿的常服,一双方便赶路的布鞋早已脏的不堪入目,连裙摆也溅了不少泥点。
她浑不在意,涉过小路两旁的杂草泥水,一路进了村。
双树村不大,村里三十来户人家,大约有十几户是比邻而居的,其他的零零散散建在田埂或山坡上。
村口有座土地庙,用泥砖垒起的,较为简陋,里头摆着泥塑的两个尺高神像,分别是土地公和土地婆。
才过中秋不久,庙前还有些新鲜灰烬与未燃完的香头,但供奉的瓜果肉食皆非真的,而是泥塑与石塑。
林仪君问了声,谷宏说:“人都吃不起饭了,哪有多余的供给神仙,不找神仙要就是好事了。”
林仪君目光在周围连绵不绝的稻田逡巡着。
“这么多田地,种田的人却没饭吃?”
谷宏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又不是自己的田……都是给人家种的,秋粮一收,年年有很多缴不上的,尤其是遇上荒年,可能颗粒无收,却还要缴粮,缴不起的就欠到来年,来年若是丰年还好,起码还能还一点,若又是荒年,那欠的更多,更还不上,那些人就各种手段催逼……一点活路都没有。”
他摆摆手:“大人您以后就都知道了,咱初宜一直都这样,朝廷不管咱们这里人的死活,反正就这样能过一年是一年。”
林仪君沉默。
若是年年苛税,百姓不堪重压之下,为寻活路,转而投匪,反倒合理。
毕竟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再则,朝廷不管初宜多年,自然也无兵剿匪,当山匪反而安全。
况且,山匪不要命,严何两家敢强压百姓,对上山匪却也要退避三舍。
林仪君神色平静,没就此继续问下去。
“先打听一下唐舟家在哪。”
两件命案,其中一件案子为死者妻子杨氏告案,称有流匪进村偷粮,被其丈夫唐舟携子归家时恰好撞见,流匪一惊之下杀人夺粮,她丈夫与五岁的儿子便这样死于非命。
杨氏悲痛万分,绝望之下连夜进城,守在县衙附近等到门开,但县衙早已名存实亡,只有一个衙役接待她,听她提及是山匪作案,瞬间提不起兴趣,敷衍了事地让她去找个讼师写好状子再过来。
杨氏去找了讼师,写了状子,递交到县衙,从此石沉大海。
一沉五年,直到如今,才听见个响。
谷宏打听到位置,便领着林仪君过去,边道:“我刚问了……这户人家已经没人了。”
林仪君站在门口,一扇老旧木门上挂着锈蚀的锁,仿佛很久无人回来过。
她上前摸了摸锁,肯定道:“前不久有人回来过。”
锁虽锈,灰却不多,不太像是雨水冲刷掉的。
她试图推了推,锁晃了晃,有些不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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