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临,魏之禾按照日常生活规律,将店里的所有灯都关闭,回到三楼,做出上楼洗澡睡觉的假像。
按照平日在学校的作息,魏之禾先换上衣服躺到床上,行动时间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城市人的作息时间镇上又不一样,他们的夜生活也很丰富,就他们附近的这条街道,凌晨一点多还有人叫外卖,外卖小哥来得也很勤劳。
魏之禾要想悄无声息的钻进顾临家,必须掐准时间,他避开普通人没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不能心动屋子里的胡闻、苏梓、黑木耳,否则他的计划就前功尽弃。
他问苏梓顾临在不在只是试探性问问,为他晚上随意问胡闻顾临的行踪打下基础而已,避免被怀疑他过分打听顾临的去向。
确定顾临今晚真的不在之后,魏之禾依照自己白天的计划行事,他一定要取回自己的小瓷瓶,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暴露。
调上闹钟,魏之禾闭上眼睛休息。
凌晨两点三十,魏之禾起床换上不容易发出声音的深色衣服和裤子。
他不确定自己使用的法术避不避得开他们,至少保证在进去后不发出任何声音,吵醒他人就不太好了。
魏之禾从自己的三楼阳台轻跃至正对着顾临三楼房间的阳台外侧,他家的阳台玻璃从外面是看不进去,不过他可以辨别对方的妖气,确实是冷冷清清,没有妖的气息。
顾临不在。
蹑手蹑脚跳进阳台,魏之禾手掌贴在阳台门锁之处,咔哒一声,魏之禾轻轻拧开门把。
每次都能从他的后院看到顾临的阳台,每次到顾家吃饭时,活动的范围都只在一楼或者二楼,却从未上过三楼,顾临家还有个地下室,被胡闻用来存储酒或者其他食物,负一楼魏之禾也未曾去过。
今天有幸看到顾临的房间其实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兴奋,魏之禾进去后悄悄将门带上。
他扫视一圈顾临的卧房,就是比普通人的大一点,物品放得多一点,看起来宽敞一点,比起隔壁魏之禾住的单独卧室,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基本上就是王者和青铜的区别。
超过两米的大床上铺着鹅绒般柔软的淡蓝色被子,整整齐齐,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一套简洁的组合白色皮沙发,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本不知哪一国的原文书和一套瓷器茶具,看着都有几百年历史,顾临活的年限不短,生活也过得比任何人都精致,学到的语言肯定也能比他们多几十种,只要他愿意。
靠近阳台处有一盆养在水中的不知名盆栽,屋内还有两道门,一个是通往浴室,一个是通往更衣室。
此时戴着头套又戴着口罩的魏之禾对那儿并不感兴趣,他按照自己的嗅觉,查找自己的小瓷瓶,室内整洁干净,一目了然,并没有他要找的物件。别说物件,顾临房间内装饰的摆件都不多,墙上只有一张方形挂画,垂直挂下来,魏之禾借着外面的月光和自己超乎常人的夜视能力,将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创作这副作品的画家内心有着强大的气场,画中所画的内容其实还不是山水图,只是一张看不出是什么花的画,不知怎么的却将这花画得气势磅礴,没有含苞待放的含蓄,也没有众花争其斗艳的妖冶,更没有百花齐放的丰富,它单独矗立在画中,有俯瞰人间百态之势,独立而孤傲。
魏之禾将画印刻在心里,他没有拿出手机拍照或者录制视频,这种传世之作,他看一眼就好,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画中花,是哪一种,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出现过。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的见识太少,所以不认得。
时间越来越往清晨方向挪步,魏之禾悄悄从顾临的房间退出到阳台处,他决定转身下二楼储藏室看一看。
然而,就在他握紧门把转身离开时,魏之禾却听见朝这个房间走来的轻微脚步声。
要是普通人估摸听不见,但是魏之禾无论是视觉还是听力都和普通人不同,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黑木耳,也不是苏梓,是胡闻。
顾临的门被敲响,确实传来胡闻的声音:“顾先生,你回来了吗?”
门内没有反应,魏之禾暂时不敢做动作,背贴在墙角,利用窗帘盖住自己的身形,不发出任何声音。
魏之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顾临会不会在他的房间里安装监控,要是真的安装了,那他刚才进来的行为岂不是被看得一清二楚,魏之禾的背脊在发凉,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晚冒然冲进顾临家非常不理智,明摆着就是上赶着暴露自己。
不管如何,他现在得先离开顾临的卧室。
“没回来?算了,我先睡了。”
魏之禾清晰的听见胡闻在自言自语,随后又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胡闻的出现给他的一个警示,他不能小瞧任何一只生活在现代的妖,他们的聪明才智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
脑子更为清晰的魏之禾现在心有点慌张,他得立即离开,再次悄悄将阳台门打开,钻了出去。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翻越过阳台时,一根细细绿色藤条从室内钻出,直卷魏之禾的脚踝!
魏之禾:“!”
果然,他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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