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去其实很简单（第2页）
狂风卷着暴雨，就像有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着华柔兰的心。
黑，路滑，她的伞几次都被大风掀翻，她和儿子都被大雨淋得完全湿透了。
秋末入冬之季，衣服一湿，凉风一吹，她冻得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她拼命地抓着雨伞，拉着行李箱，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儿子：“儿子，抱紧我。”
程阳冻得就像进了冰窟窿里，他全身发颤，话声音都抖了：
“妈妈，我冷！”完他就开始哭了起来。
“不能哭，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坚强！”
她哄着儿子，其实也是在哄她自己。
她眼眶里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
儿子啊，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吃尽了苦头。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痛得就像有一只大手，猛地撕开了她的胸膛了一样。
她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和眼睛，鼻子，挤在了一起，恨不得从她脸上凸出来了一个山丘。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雨伞，好不容易来到了马路边上。
她站在马路边上等出租车。
一辆辆出租车都飞驰而过，她向司机招手，没有一个停下来的。
她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想通过平台订一台出租车。
忽然“嗞”的一声急刹车，只见一辆失灵的轿车，直奔着她和儿子冲了过来。
我的啊。
华柔兰吓得一声尖剑
时迟，那时快，她本能的保护反应，向着儿子，狠狠地推了一把。
而她，却被轿车，撞飞了出去。
鲜血，一股鲜血，从她的头部流了出来。
立刻染红了她躺在地上的雨水。
她的周围，全变成了一滩血雨水。
在地上起着大水花，像在哭泣，像在咆哮......一路奔向四周，像在喊人呼救......
每辆轿车都在飞速地前进着。
根本没有人停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撞她的轿车，也在刹那间飞得无影无踪了。
灰暗的灯光下，华柔兰，那只柔弱的身躯，薄薄的一片，就像秋的一片落叶，被无情地扔在霖上。
不远处，摔倒的程阳，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一边扑向倒下的妈妈。
“妈妈，妈妈......”
“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妈妈......”
“妈妈，妈妈......”
华柔兰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七岁的程阳扒拉着妈妈的身体，哭得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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