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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做这些无用的事更像是在台上唱戏,演得热闹,其实有谁真正替他感到可惜呢?蒋小福和吴小顺并不亲近,谈不上哀切,但目观这番景象,不知怎么就索然无味,不耐烦起来。
他最后看了眼场中的喇嘛,转身去后院,找到王翠:“那天唐府来人,说什么了?”
王翠早知他会有此一问,这时就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唐大人要替你出师。”
一句话便让蒋小福抬眼看过去,一时竟说不出话。
看出他的惊讶,王翠微微笑了:“唐府的管事说,梨园行能人辈出,却是少见你这样出挑的人才,这是整个梨园行的造化,原本不该阻碍,只是,如果什么小徒弟都能惦记着抢你的场子,做师兄的,为了师傅的面子还不能责罚,那这戏未免唱得委屈,不如出师,另谋生路也好。”
随着这番话,蒋小福的神色就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他听明白了。
唐衍文不过是寻个说法替他出头,要赶吴小顺走,哪儿是真想替他出师呢?
王翠还在徐徐地说:“我这个当师傅的,也没多少年可活,难得有个出息的徒弟,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也指着你养老送终不是?哪儿能让你委屈。那吴小顺啊,也只好是训一顿,赶出去罢了。谁知道他这样想不开呢,大概是听说唐府来了人,这孩子胆儿小,怕惹上事儿,害怕了。”
言下之意,倒是怪罪蒋小福,以为他让唐衍文替自己出头。
蒋小福心知肚明,那日王翠发脾气,为的是出师的事儿。他这个师傅,对他是又忌惮又不舍,怨愤之下,恐怕拿吴小顺撒气,也许还借着蒋小福或唐衍文的由头威胁恐吓。
细论起来,谁都没有杀人的心,可吴小顺还是死了。
接连几场延绵细雨,凉风一吹,沾衣欲湿,就是清明了。
京城内烟柳朦胧,迎风送来袅袅唱词,一扭一转,是铜壶点滴,流莺关关,也是欲说还休的无端思绪。
蒋小福在台上唱《金谷园》。
这是去年就写好的本子,蒋小福挑剔得很,光是戏服就要请苏州的绣娘新做,足足等了半年,清明前,戏服送到京城,这出戏也总算排了出来。
繁华事散、美人薄命的命题并不算独一无二,但金谷园这段旧事,不论是非,不谈忠义,甚至连悲愤隐恨也不肯过分吐露,单只将各人的命运与选择演出来给人看,故而这出戏在悲切之余,又显收敛,不肯让人尽情。这反倒更让人如噎在喉,难以释怀。
蒋小福的喜好是旧时的,唱念都讲究神韵,不喜张扬夸张,所以最爱这样的戏。
他在台上唱,可见池座中有人垂泪,也有人叫好,感到很有趣味——同听一场戏,悲欢却可以迥异。
观戏的人也各有心事。
唐衍文在二楼隔间凭栏而观。
自从那场堂会后,春景堂出了人命,他又忙于官场事务,已有月余不见蒋小福了。如今蒋小福开演新戏,他再不得闲也要来露个面,否则以蒋小福的脾气,少不得一场闹。蒋小福的闹,也不是粗浅过分的手段,而是藏在暗地里,由言行神态中露出来,若是及时哄劝便能消解,若是不能察觉出来,麻烦就大了。
唐衍文这样想着,觉得蒋小福闹脾气,也是一种趣味。
随即他目光一扫,不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严鹤,严云那位六哥。
唐衍文没有过多注意,收回目光,看回台上。
蒋小福准备多月终于唱罢这出戏,心内激荡,唱完一出,台下不放人,他便乘兴加唱一段,唱完了,座中还有人不依,他怕事态不可控制,坚决不唱了。
到后台卸妆擦汗,他脚步不停,与捡了一盘子赏的周麻子擦身而过,去二楼。
二楼隔间是半封闭的场所,三面围合,只余一面正对台上。
蒋小福走进去,并不出声,在桌旁空着的椅子上落座,从容如归家。
台上已是另一出戏。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似远还近,台上人物布景融为一体,遥遥展示,而咿呀腔调如在耳边。与唱戏时相比,另有一番独属旁观者的滋味。
蒋小福像是听住了。直到唐衍文起身,绕过中间的小桌站到他背后,将手按住他的肩,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你看台上这位李香君如何?”
蒋小福懒得论人是非:“还好。”
“好?”唐衍文微笑道:“依我看,不如你的绿珠动人。蒋老板颠倒众生,真如其人。”
蒋小福轻笑一声,看着戏台,口中答道:“要我做绿珠,我等你先做石季伦。”
唐衍文也笑,不与他争辩,改换话题:“唱完这些日子,歇一歇,来府里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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