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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议事代表并不喜欢我,这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不但不掩饰,而且像求偶鸟类展示尾羽那样展示敌意,生怕我因为“文化差异”看不出来。我扮演着沉默而友善的岛外人,这是我的固定角色。除非受到邀请,否则我不会去议事厅,就算去了,也不靠近你,尽量避免和你说话。尽管人们都知道我们睡在一起,但那是你私人生活的一部分,在议事厅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从双子岛回来之后的那个夏天我们很少碰面,我在琢磨音乐,你跋涉在你的政治沼泽里。我们当时都认为,如果你当选了,一切都会顺利起来。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更少的障碍。即使落选也无所谓,我们至少能得到更多闲暇。意料之中,你得到了药剂师、商人和巫医的支持,但仍然需要拉拢手工匠人和宗教领袖。最大的对手仍然是渔民和牧民,而且他们的影响力日渐增长,战争需要食物和人手,他们提供的正是这两样。与此同时,贸易每中断一天,海商对议事会的控制就被削弱一点。要是商人们还拥有和三年前一样多的席位,你根本不会有对手。
“而且,人们累了。”你说。深夜,我们坐在沙滩上,中间隔着一盏风灯,“他们想割点肥肉给阿图夸,指望他安静下来。”
我怀疑这种买来的“安静”不会持续超过两个夏天。
你点点头,没有循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这不太寻常,你喜欢谈论阿图夸国王,如果你是诗歌里的英雄,那阿图夸就是你的海怪。你一般会抱怨渔民的短视,叹气,声称“人不能用肥肉去打狼”。我会表示同意,然后我们都会从沉默的默契之中得到安慰。
“小鱼,有这么一件事。”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而且多半不怎么愉快。于是我侧过头去看你,没有开口,等你自己填充沉默。你先下了个结论,声称这件事极为荒谬,纯属政治杂技,然后才告诉我议事会要求你“说明”我们的关系。如果你不是议事长候选人,没有人会多看我们一眼,但既然你谋求这个有权调动船队的职位,我作为一个岛外人,当然会连带“受到一些攻击”。你请求我的原谅,说你到时肯定需要讲一些“听起来刺耳”的话,浇灭对手的猜疑。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甚至不觉得你有必要寻求我的许可。
“说你觉得有需要说的。”我告诉你,“别担心我。”
你那巧妙的措辞,图法。“说明”!听起来如此规矩,毫无恶意。直到你接受质询的那个晚上我才明白我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选举前的最后一次演说机会,大概一半岛民挤进了议事厅,另外一半仍旧去看诗歌表演。四个术士守着镶嵌了珍珠的大木箱,他们不能被选为议事长,也不能参与投票,因此一直充当荣誉守卫。木箱里面是火山玻璃,打磨成光滑的珠子。再过三天,从日出到日落,人们将会陆续进来,在术士的注视下取这些选票,绕着火堆走一圈,把珠子放进代表不同候选人的布袋里。我站在议事厅右后方,你应该看不见我,火堆、人群和柱子提供了足够的遮蔽。话题从小麦供给滑向水手训练,然后转向防御工事,渔民代表说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清楚,但站在前排的人哄笑起来,后面的人伸长脖子,拍前面的人的肩膀,请他们传话。你也笑了,转向你的观众,也许因为人群短暂安静下来,也许单纯因为你的声音,每个词语都很清楚。
“伊坎岛的裴加南只是我的客人,也只会是一位客人。”
周围的人把目光转向我,突然发现了我的存在。为了保持一种我不知道是否还完好的尊严,我继续站在原地,盯着你。你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另一个候选人身上,往前倾身,听他的每一句蠢话,脸上挂着那种看似真诚的好奇。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再一步,转过身,推开人群,离开了议事厅。
第19章第64-65页
我并不感到愤怒,真的,不是为了保全颜面而找托词。我觉得我更像是醒来了。也许这比生气更糟糕,人必须怀有希望才会有怒火,它是一种暴烈版本的失望。而我已经明白我的对手是议事会,又或者说,是你始终如一的野心,对抗它就是对抗你,我从来就没有取胜机会。
我不想去你能轻易找到的地方,在湖边徘徊了一会,最后拔起路边一个火把,走进森林。药剂师的大型蜂巢亮着灯,大部分窗户里是闪烁的烛光,零星几个房间被微弱然而稳定的巫术火焰照亮。我没有找到阿沙尤,想起他在议事大厅,于是敲了术士阿伽农的房门。他在,裤子上沾满木屑,地上也有,房间里有一股树脂和烤鱼混合的味道。他在做一把琴,尚未成形的琴身扔在床上,制作琴弦的材料晾在窗边,随风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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