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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云雾也与现在一样,云层翻涌不息,如浪潮般向前奔腾。
月光照耀而下,她踩在此生最重要的剑身上,低眸去看下面的天地。
看到万里地域,山峰堆叠,世界的浩瀚在眼底化成一幅瑰丽画卷,曾是她心心念念要守护的锦绣山河。
明憬失神了一下,摇摇头将那些骤起的感慨悉数赶走,仰着面看向头顶上方的慕容炽,眸底神色闪烁。
慕容炽那身红衣早被崖间罡风吹起,衣摆袍尾不住晃荡着。
她一只手放在明憬腰间,半揽住明憬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护在怀里,另一只手凝出一道血色的光罩,将她们笼罩在内,速度极快地向上面挪动而去。
或许是因为那个血罩的缘故,明憬一点也没感受到罡风凛冽的割裂感,也不觉得哪里疼痛,就看着天地景致如水流涌动般,飞快从眸底掠过,很快换成她极为熟悉的风景。
孤寂寒冷的半边断崖边上,十数株参天高耸却光秃秃的大树正立着,树顶阴影垂落,遮挡出一片阴凉之地。
尘埃飞扬,泥土微湿,依稀可以望见存于明憬记忆里、十年前的那一滩血迹,远处是一丛高低不平的荆棘。
阳光斜斜洒落而下,伴随着夜色褪尽、明亮得耀眼的那轮骄阳升腾起,照在山崖上,生生叫明憬觉出几分温暖的舒适感。
许是崖底景致太过荒凉血腥,竟衬得这本也孤寂凄冷的断崖似人间盛景般,很引人注目。
明憬长舒一口气,松开环住慕容炽腰的手,向前踏出一步,指尖托着那道明光,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微笑,正要回眸去看慕容炽,就听到远处似乎有谁在唤她的名字。
“明憬。”声音由远及近,话语里最初的迟疑和讶异也逐渐淡去。
远处大树下奔来一道人影,面容模糊不清,带着几分浮于表面的欣喜:“你竟没死啊。”
离得近,明憬终于看清来人的模样,是一个长相很年轻的女子,穿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粗衣,乱糟糟的短发像鸡窝似的,至少有许多个月不曾打理过。
面容也蒙在一层泥土污垢下面,脚上踏着一双烂了半截的布鞋,看起来跟乞丐也没有什么区别。
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大约是腰上悬着的一个玉质酒葫芦。
眼见那人凑近过来,脚上带起的尘土飞扬跟着扑了过来,明憬果断地退开一段距离,冷声喝退:“谭小沐,我记得我们并不熟。”
眼角余光瞥向慕容炽,发现红衣飘摇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一块光滑的石头,懒洋洋地将身体倚上去,熟稔地翘起脚,摆出一副看戏的惬意模样。
明憬:“……”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心情,就是莫名有些不爽。
“是不熟。”名为谭小沐的女子抹了把脸,呵呵笑着:“多相处相处,自然会相熟。”
她说完这句话,见明憬冷着一张脸,眸底戾气翻滚,怔住片刻,干笑一声,弱弱出声问道:“既然你没死,还能从崖底上来,那小道尊?”
谭小沐的神情含着试探的意味:“不知小道尊在何处?”
明憬于是顿了一下,转过身,睨着眼前邋里邋遢的年轻女子,语气淡然:“她在崖底。”
“崖底!”谭小沐呆了呆,接着诧异地叫出声:“她怎么会在崖底?她不是去找你的吗?你都已经回到崖上,她还待在崖底做什么?”
“她不是想爽约吧?”她摸了一下腰间悬挂着的玉酒壶,语气颇有些愤愤不平。
爽约。
明憬听到这两个字,眸色变幻了一下,似漫不经心问:“什么爽约?”
谭小沐半点没有隐瞒的意思:“她与我做了个交易,我帮她下崖底,事成之后,她要将邀月剑借给我琢磨琢磨。”
她边说边看向明憬,眼珠子转溜着,右手的两根手指来回摩挲,声音带着那么丝商量和委屈的意味:
“明憬,明首席,小道尊是你小师叔,那、她答应的事情,你来完成也是一样的吧?”
明首席。
明憬冷笑一声,慢条斯理说着回复的话:“我不是什么明首席,也不曾与你做过什么交易。”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行的。
“况且,我的剑已断,恐怕不能如阁下所愿。”
“啊?”谭小沐登时哭丧着一张脸,衬着那层灰尘迷蒙,多了几分滑稽的意味,正心痛自己到手的机会又没了,就听明憬忽然靠近了一步,声音有些轻:“不过嘛……”
“不过什么?”谭小沐诧异地抬起头,就见到一只放大的手掌拍了过来。
那只手白皙而骨节分明,是她这种手控晚期很喜欢的范,可惜却裹挟着一股猩沉魔气。
“不过你既如此惋惜,那我就当做件好事,送你去崖底完成交易罢。”明憬笑得腼腆,眉眼间却尽是狠厉决绝,手上的攻势半点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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