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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怀中的娇人儿面色绯红,眼眸含春,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无措地想要将这份羞怯掩于眼下,却又露出无助慌乱的模样。
甚是可爱。
舍不得放。
腰间一紧,耳畔传来贺凛一声低沉的轻笑,头一次没觉得晏明月此刻的慌乱是因着害怕叫对面的叶萧看了去,而是当真在害羞,越是如此,他便越不想放。
“不若你告诉本王,方才入包厢时在想什么,本王便放开。”
晏明月一愣,短暂地忘却了慌乱,似乎当真在回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可当她想起方才所想之事,眸光微颤,脸却更红了几分。
想归想,可要当着贺凛的面说出来,这岂不更叫人难为情。
贺凛直直注视着晏明月的瞳眸,眸中无旁人,唯有他深情望向她的脸,而她此刻心中所想,会不会也仅是他一人。
肆意在胸腔涌动的情愫令贺凛周身攀起难耐的躁意,她从未这般乖巧地任由他贴近,甚至不惧与他直视,更不厌与他交融呼吸。
这样的晏明月,他怎舍得放开。
“娇娇,方才在想什么?”
低沉暗哑的嗓音仿佛耳畔勾魂的曲调,晏明月心头一颤,那股绵密酥麻的感觉更甚,微颤了睫毛,忍着羞怯便低声道:“方才……妾忆起了与王爷少时在延庆王府的事。”
这下轮到贺凛发怔了,若说晏明月是瞎编的,他自是一眼便能瞧出她撒谎的模样,就如同她第一次回答她那般,可此刻却全然未觉,她竟是在想他。
心头有狂喜之意攀上,伸手拉住她趴在他胸前的柔荑,温软细嫩,握在手中或轻或重地把玩着,丝毫没有要依照方才的诺言放开她,反倒继续追问着:“何事?”
晏明月被贺凛热烫的掌心把玩得有些恼了,僵持着这个姿势也实在累人,气恼地看了眼贺凛,趁他不注意之际,忙一推力,迅速站起了身来:“王爷食言,说好妾说了便放开的。”
晏明月面色红润未褪,莹润饱满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今日一身贴合身形的烟罗裙勾勒着她姣好的身形,纤腰的柔软触感似还留在掌心,贺凛意犹未尽地收紧手掌指腹来回摩擦一瞬,显然心情不错。
“娇娇也并未说清楚不是吗?”
晏明月手指搅了搅裙身,她自是不会在这气氛融洽之时自讨没趣道出她方才所想的贺凛年少时遭她哄骗之事,侧身瞧见楼下的展台上有了动静,忙迈着小步坐回软座上,自是离了贺凛一小段距离,笑道:“王爷,拍卖会开始了。”
贺凛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已经转头看向展台的晏明月,此刻她生灵活现的模样,倒有些像年少时他初见她时那般了。
晏明月探着脖子朝底下看,澄亮的瞳眸里满是对拍卖会的新奇,眸光闪烁,像是装进了满天星辰一般。
她在看外面,而贺凛在看她。
那年夏季尤为炎热,寅时刚过,太阳自东方升起,光照洒向大地,便带来耀眼的酷暑。
贺凛每日需完成的任务有许多,也并不会因天气寒冷炎热而有半分休息,待他经过半个时辰的晨读后,屋外的温度已叫人有些难以承受,但他还需负重在练武场跑上二十里。
父亲常说,战场上,再恶劣的天气,也绝不会撼动将士的意志力,更不会阻挡敌人刺来的利剑,严冬酷暑,他都要沉着应对,不可有半分懈怠。
但贺凛跑得很吃力。
父亲似乎又给他加了一块重铁,加之炎热的天气,刚跑过半,他便觉得体力不支,不知是否因昨日挨打的伤势未好,还是昨夜睡得太晚,贺凛知道这些告知父亲,父亲便只会说他是在找借口。
贺凛不敢多言,咬着牙不断向前跑去,汗如雨下,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远处似有人走来的脚步声,贺凛想,应当是父亲来监督他了,自是不敢放慢半分脚步,只是脚下像有千斤重,他每一步都跑得越发艰难。
“天哪,父皇说的竟是真事,他在此跑了多久了?”
女子娇柔的嗓音,像是错觉一般传入贺凛的耳中,恍惚间,他似乎在远处瞧见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明亮如日照,有些晃了他的眼。
“延庆王又不在此,他就不知偷个懒吗,这么大的太阳,该不是将人给晒傻了。”
少女的声音渐近,贺凛却瞧不清她的模样,脚下步子发虚,一滴汗落下,湿了他的眼眸。
“呀!你没事吧!”
伴随着一声倒地的重响声,回荡在贺凛耳中的,是少女的惊呼声。
随即,一抹划破沉闷酷暑的幽香窜入鼻腔中,是他从未闻过的淡雅的气息,丝丝入鼻,清新萦绕。
贺凛吃力地撑起眼皮,入目一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的焦急,他犹然记得昏过去前望进的那双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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