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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盯着兰烛,想从她脸上看到从前那种屈辱感。
她从来藏不住事,脸上都是所想。
唯独这次。他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立刻站起来,再进一步,用虎口掐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用那双幽暗的眼睛看着她,“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人差点从台上打下来的”
“我没有忘。”对面的人抬起下巴,直视江昱成,淡淡回应,“我上你的床,只是为了,不再被人从台上打下来,这么简单。"
他松手,转身,不面对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她一笑"二爷,我要的不多,你不亏的。"
第22章第22章
林伯说的没错,兰烛拒绝上中大剧院的决定,惹江昱成不高兴了。
回想起江昱成那晚的话,兰烛自嘲,选了他这条路却还想走的更问心无愧些,和又当*子又立牌坊又有什么区别。
她想过为什么江昱成会对她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可能有那么点新鲜和欣赏。但像他这样,浸润在名利和酒色中的人来说,他对她的那一点新鲜和欣赏与其他的东西相比起来可能不值一提。
其实不难理解,江昱成要的,是实打实的交换,是填补无趣日子的宠物。而作为宠物,最重要的,就是听话和懂事,还有,依靠主人。
兰烛小时候捡到过一只流浪的小猫,那小猫浑身毛色通白靓丽,十分漂亮。她装在书包里带回家好吃好喝地供着,结果那小猫漂亮归漂亮,却也野性难驯,咬伤了她好几次,最后她只能放弃,到头来,费心费力最后落得一场空。
如此看来,驯服一只随时会咬人的野猫,费了再多的心力,有可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相反,若是那小猫性格乖巧,听话粘人,白日里在屋内晒日光浴,晚间等自己回家逗趣,那就省心多了。
兰烛都懂的道理,江昱成当然更懂。
饶是这样,江昱成也算说话算话,曹老板六十岁做寿的那天,江昱成带上了兰烛。
曹老板回国之后一直很低调,只有圈内的几个好友和消息灵通的几个圈内混红圈的大佬出席,即便这样,那低调又偏远的庭院里也摆了三五桌。
兰烛跟在江昱成后面,这儿的人和兰烛从前接触的戏园子班里的那群人不一样,来往的人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将过多的心思的放在她身上,更不会在角落里对她指指点点。
或许江昱成带女伴出席,是圈子里公认的一种状态吧,四季更替来去换人,那都是过客,犯不着他们做主角的,花太多的心思探究。
江昱成被安排在了曹老板身边,江昱成带她入座的时候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他的位置。
兰烛起初觉得这样太过于高调,谁知江昱成走到她身边,说了句∶“这位置没那么多讲究,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你这太挤,我伸不开腿。”
随之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曹老板过来,坐下,兰烛连忙起身问好。她与之前的屏幕形象差异不大,六十逾岁,气质依旧斐然。
之前虽然两人闹了不愉快,但江昱成做事还算一码归一码,他人坐下来,微微低头,对着兰烛说,“曹老板从来就没有收过徒弟,这次回来的消息一出,家里有点关系的,都想指望着她这次能破个例,就说你对面那个——”
兰烛顺着江昱成的眼神看过去,“你对面的那个长的一脸书生相的,是沈老板的晚来子,放着家里祖传的房地产生意不做,偏偏要唱旦角,沈家老板气疯了说着断绝父子关系,转头却还是拗不过,送他来曹老板这儿学艺来着。”
兰烛“现在唱旦角的男生的确不多了。”江昱成“所以老沈家才气死。”
"你再看左边那个女的,她祖父从前跟曹老板同台演过戏,见到曹老板,一口一个干师叔的叫。”
“曹老板应了吗”
“应了,但只管应着,是一点都没有指点人家。曹老板是个老糊弄鬼了,别的不说,她糊弄人那一套,倒是有几分”
“那些,都是吗?”兰烛朝着后面的那几桌子看去。江昱成收回视线,“是不是同行,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头菜上齐了,曹老板精气神不错,身上带着北方人的豪气,六十来岁的老太太,不上台了,戒了大半辈子的酒瘾在晚年犯了,拉着桌面上的晚辈一个又一个的劝着酒。
兰烛不会喝酒,曹老板自然也不劝不熟的人,几个来回下来,兰烛哪怕坐在她身边,也没说上话。
江昱成倒是没喝,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曹老板劝了一圈下来,发现江昱成滴酒未沾,拿着酒杯就来到他身边,“原来这还有条漏网之鱼,昱成,你不厚道,今天我生日,你哪有喝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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