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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几十米,确定季泊川听不到,简年才晃了晃路时洲的胳膊,冲板着脸的他讨好地一笑:“我刚刚遇到季泊川了,他问东问西的……我就是随口一说。”
路时洲的脸色稍稍缓和,但“分手”两个字他光是听到就难受,语气自然不会好:“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我连想也没想过。”
没在路时洲脸上看到笑意,简年有点忐忑,只好说了实话:“我给你发短信你不回,我才以为你是想分手。”
路时洲越发肯定她刚刚的眼泪是为自己流的,兴奋极了,再也装不下去生气,咧着嘴笑道:“你刚刚一见到我就跑,是误会我想分手?”
简年垂下眼睛,“嗯”了一声:“太晚了,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吃完饭就回家吧。”
路时洲哪里舍得放她走,他觉得季泊川说的太对了,若不是闹这一回,他什么时候能等到简年为了自己哭。他想了想,忍着满心雀跃,故意冷下脸说:“你见了我就跑,我也以为你烦我了,可还是会追过来,就算你当面提分手,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说的,好像她不喜欢他、让他受委屈了一样……简年想反驳,但自知有愧,忍着没出声。
抱怨了一句路时洲还嫌不够,继续说反话:“你急着回家,干脆别在外面吃了,我这就送你回去,反正我也没胃口。”
简年不傻,自然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她有心哄他高兴,但保守惯了,觉得和路时洲一同过夜这件事实在太出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这条路的尽头有棵香樟树,简年想,要是走到香樟树前,步数是单数,那么就听他的,要是双数,便立刻回家去。
她边走边数,离香樟树还差半步的时候恰好数到五十三,半步不能算五十四对不对?她犹豫了片刻,红着脸问:“不是去你家吗?”
路时洲心中一喜,又不敢确定,便试探道:“都这个点了,你回家晚了不怕你爸妈说?”
简年白了他一眼:“怕啊,那就不去了,我现在就回家。”
路时洲强拖着她往回走:“回什么家,去刚刚那家超市买吃的。”
……
简年打了通电话回家,说明晚回去。那么他们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傍晚可以一起吃四顿饭,计划好一整天不出门,两人便选了一大堆东西。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钟了。两人早饿透了,边吃点心边动手准备,底料放进锅后,路时洲想到了什么,先反锁上了门,又去锁窗户。试了两下,确定苍蝇都飞不进来,他拉上三层窗帘,回到桌前。
“你要不要去洗澡?我这几天心烦,脸都没洗。”
“……不用了。”盛夏时节,简年原本早晚都要洗澡,可在路时洲家里实在尴尬,她哪好意思。
路时洲没看出她的顾虑,把难煮的芝士贡丸和鸡翅扔进锅里,说:“我去洗澡,五分钟就回来。”
简年本想忍到明晚回家,可一顿火锅吃完,她只觉满身都是油味料味,对比路时洲的清爽,终于还是决定去洗澡。
路时洲替她调好水温,正要出去,又听到简年说:“我没有换洗衣服……”
路时洲去衣帽间翻了套没穿过的运动套装,刚想拿给她,又放下换了套半新的短袖短裤,他觉得自己有点傻,简年穿他的衣服,这有什么值得新鲜的?可不知为什么,偏偏就是期待。
把衣服送给简年后,路时洲就离开了洗手间,刚走出几步,听到门锁的响动,他便回到洗手间门外,敲了敲门,问:“怎么了?”
“这个门为什么锁不上?”
“早坏了。”说完这句,他舔了舔嘴唇,明知故问地笑道,“你锁门干什么?”
没等到简年回答,路时洲本想再逗她两句,可知道她腼腆,舍不得她生气,便一本正经地保证道:“你不用怕,我保证离这儿远远的。去客厅了。”
简年这个澡虽洗得战战兢兢,却也非常舒爽。洗好自己的裙子晾起来后,她擦干头发去了客厅。
路时洲正煮水烫紫砂壶,空调打得凉,他早换上了长袖长裤,白衬衣的袖子挽了几道,这么静默不语地专心泡茶,比起往常倒添了几分儒雅。
简年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觉得现在的模样可笑极了,她的个子虽然高,但路时洲的衣服肥大,短袖竟被她穿成了七分袖。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她自然格外在意外表,正懊恼着不该答应他过来,路时洲就结束走神望了过来。
她才洗过头,湿漉漉的没吹,发梢还滴着水。衣服不合身,更显得人单薄,仿佛来阵风就能飘走。
路时洲招手叫她过去喝茶,她才刚坐下,他就凑过来在她的脖子间闻了闻:“好香,你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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