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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文墨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那明黄衣裳之人,他身后跟着个小黄门,并十几个宫中侍卫,此时正负手而立,不怒自威,已不知看了多久的热闹。
诸人反应过来,忙跪下齐呼万岁,只剩文墨愣在那儿,她不过随意指了指,怎么就正好指到皇帝身上了?她讪讪将手收回袖中,跟着一道跪了下去。
长青缓缓上前,他踏着甬道而来,脚步声随着春风传来,萦绕众人耳畔,似有步步惊心之意,最后停在文墨跟前。
入眼是明黄衣摆,绣着精美的云龙密文,而衣袍底下掩映的,则是用绣着吉祥八宝纹样的黑缎靴子,文墨面上一阵热,一阵凉,心中隐隐有种不详之意。
长青弯腰扶起她,关切道:“你身子不好,不是早就免了你跪安么?”
文墨一惊,忙挣脱开他的双手,低头应道:“这是民女应当应分的,不敢逾越。”
皇帝没让其他人平身,众人只好跪着,待听闻他们二人这番对话,才品出些奇怪来,未免,太过亲昵了些,一时,众人面色各异。
“万小姐,刚刚你要对朕说什么?”长青蹙眉,声音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他就见不得文墨被人欺负。
万佳燕身子抖了抖,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她仰望那人,也只看到个轮廓,她忙磕了个头,道:“回陛下,我们是在闹着玩呢。”
“哦?”长青看着地上匍匐之人,又转头看向文墨,一双眼睛定定望着她,询问道:“是这样么?”
文墨看看万佳燕,已是吓得花容失色,她于心不忍,而再看看面前这个男人,他眸子深沉,如波澜不惊的一汪湖水,而唇角紧抿,气息渐敛,她知他此刻必然隐着极盛怒气。
万分纠结下,文墨最后嗫嚅道:“回陛下,民女惶恐。”
“你什么意思?”长青挑眉,面有不解,他只等她一句话,就将那人叉出去。
文墨低低一拜:“陛下为国耗尽心神,民女自己之事,不敢惊扰圣驾,亦不敢劳陛下费心。”
长青一滞,自己如斯一番好意,都递到她的跟前,不想就被如此糟践,还从未有人会拒绝他的好意!
他胸中怒意顿时就翻腾起来,起初是湖水轻涌,最后如海浪滔天,压都压不住,而心底最深处那道酸涩藏无可藏,痛楚不堪。
长青身子颤了颤,龙袍下的双手紧紧攥了又攥,指节泛青,连说几个“好啊”,声音一道冷过一道,最后他一甩袖袍,冷哼又冷笑道:“朕今日便要宣告这天下,你是朕的女人,你的事便是朕的事,来人啊,将万姓之女叉出宫去,送回万程府上好好管束着!”他最后那句,声音陡然高了许多,似歇斯底里一般。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上来几个侍卫,无视万佳燕的哭嚎求饶,直接将她拖了出去,跪着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脸色复又一变,刚刚那句话,皇上是什么意思?
文墨不可置信,面如死灰,她双眼睁得浑圆,直直瞪着眼前之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在三年大孝之内?
他抛下了皇帝的脸面,是要疯了么?
长青不理文墨的痴呆,上前牵起她的手,无视众人,穿行而过,只留下跪着的人,失魂落魄者不在少数。
文墨像是陷入泥潭,越扑棱,却陷得越深,她觉得自己是一尾失水的鱼,在茫茫沙漠间,就算再怎样苦苦挣扎,也无力回天,回不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又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除了身体被人牵着之外,她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
文墨任他牵着,抬头看这茫茫甬道,红色宫墙,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这样的认知,终于让她忍不住落下两行泪来,伸手一抹,却是再也止不住了,小声抽噎,转而变成嚎啕大哭,似要哭尽所有的泪水,才甘愿。
长青停下步子,回身看她,他伸手环住那人,慢慢阖上双眸,喃喃道:“这回,朕真是要变成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了,可朕待你的心,是真的,朕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春衫单薄,泪珠沁入肩头,不久便濡湿一块,长青苦笑,如果可以,他也想哭一场。
缀在后头的小平子,不敢上前,但实在是事情紧急,他远远一拜,高声道:“皇上,安国公发来道八百里加急折子。”
二人被惊醒,长青一听这名字,就向那人看了过去,就见她微微抬起头,眸光亮了亮,忽的,又黯淡下去。
这一切落在他眼里,心底的痛楚便又多了一分。
第45章
平丘阖府,在暮春时分,已经是热浪灼灼,伴随着温度上升的,还有无形之中的紧张氛围。
这些日子,别说是金州城了,就连下辖的其余九郡,官兵都多了许多,每五人为一列,在各城各道巡视,而百姓若要进出城门,都会被盘查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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