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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袭来,竹叶沙沙作响,似是有人低声吟唱。
“姐姐,你可听说了先生之事?”文芷绞着帕子,纠结了半响,终忍不住问了出来。
文墨半睁开眸子,好奇道:“怎么了?”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就知道妹妹要过来说什么悄悄话,便往一旁挪了挪,腾出半边来。
此时院中极静,文芷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才压低声道:“好姐姐,你还不知道么?”
文墨被引得极度好奇,她回过身,见芷儿小脸皱着,疑道:“先生到底怎么了?”
自那日从宫中回府之后,文墨便再没出过门,不仅推了所有请帖,对他人更是避而不见,除了送兰花来府的丹蓉。
何谓多说多错,多做多错,她现在明白得是清清楚楚,所以,这些日子外头发生何事,她一概不知。
文芷撇撇嘴,泪珠儿潸潸而下:“姐姐,先生要成亲了。”说罢,她是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文墨看着妹妹这幅模样,才发觉她的眼睛红肿,似早有哭过的模样,她心下一疼,却不知从何安慰起,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同样的不可思议,只好问道:“芷儿,可知先生要娶哪家的姑娘?”
文芷顿了顿,哽咽着应道:“妙阳公主。”
妙阳?文墨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公主前些日子,还托我去……”话到此,她便戛然而止,是了,自己一堆烦心之事,就将妙阳所托给忘了!
记忆里,无忧曾调侃要将牧秋先生招至京中,给妹妹做驸马,如今倒好,真是成真了一般。
文墨想到此,更觉得人生如戏,也许什么都是注定了的,她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宽慰道:“他们皇家一句话,我们还能如何呢?就算再喜欢,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亦只能当成一个梦,慢慢忘了吧。”
文芷抬起泪颜,见姐姐眸子无神,她忽然明白了,讶然道:“姐姐,你心里可是还想着那冷面煞星?”
这诨号许久未曾听过,现在猛地响起,文墨心被狠狠揪起,当下颤了几颤,浅浅一笑,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文芷脸上还挂着泪痕,眨眨眼,一片了然:“在金州时,他托人上门提亲,那时我以为姐姐和我一样讨厌他,可姐姐自己不知道,我却看得极真,你的脸可红了,而且以后无论何时,姐姐再与我提起他,就带着一分羞意。”
文墨听了,似想起了那段日子,她一叹之下,不知该说什么好,文芷人小鬼大,感慨道:“我们姐妹俩,可真命苦!”
这句话倒将文墨逗乐了,她轻轻刮着妹妹的脸,叹道:“芷儿,你还小,以后定然能遇上心仪的郎君,和美一生。”
“那姐姐呢?”文芷反问道。
“我?”
文墨亦喃喃自问,这个问题,这些日子,她想了许久,依旧没有答案,所有的事情,推着她往前,她试着挣扎,却得到了更大的报复,最后终究会走去哪儿,她根本不知。
未来,于她,似乎只剩那日无尽的红墙绿瓦,还有那人的那句话,其他的,她什么都抓不住。
正当文墨发呆之际,文芷推了推她,悄声道:“姐姐,我听闻这回西姜使臣来京,是庞将军亲自护送的呢。”
文墨只觉得意外,他回来了?
可是,回来了,见面了,又能做什么,说什么呢?皇帝眼线那么多,自己去见那人,必然更会害了他,惹皇帝嫌隙。
想到此,文墨长叹一声,阖上双眸,静心听耳畔风声密密,她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大慈大悲的菩萨,就让这和风,将自己的思念带到他的身边,他必然能收到的。
第47章
卯时整,崇嘉殿外刚露出极弱的鱼肚白,长青便睁开了双眸,眼前昏暗一片,只有帐外的烛火闪动不熄,透过重重帷帐,拢成个光晕。
那点微簇的光,很淡,映到他漆黑的眼中,流光暗逸,很快就不见了,他怔怔看着,眼睛簌簌眨了眨,方觉得神智清醒些。
长青弯起嘴角,对着虚无之处,浅浅一笑,说不出的寂寥。又到了上朝的时辰,可这些日子的朝堂,就是场天大的笑话。
景祐三年,于长青而言,是个难过的坎儿。
西南瘟疫瞒报,死伤无数,西北藩国动荡,亲王失踪,本就焦头烂额之际,又因为个女人,皇帝成了群臣和百姓眼中彻头彻尾的昏君,沉湎女色,昏昏碌碌,一事无成,连带着文墨也成了百姓口里的妖女。
在身后鬼祟作怪之人,长青心里有一份名单,可时机不对,他暂时还不想动,而且,这个不是让他最难受的。
对一个皇帝而言,最痛苦的,是每日如流水一般的折子,不是骂他昏庸,就是骂他糊涂,可偏偏还不能将他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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