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墨不期然地与殿前的宁妃对视一眼,又飞快地别开目光,再往蟠龙宝座上的皇帝看去。
皇帝身子歪斜,单手支着下颌,懒懒靠在一旁,只愣愣盯着前方,是个面色怔忪的模样,也不接话,不知在想写什么。
她以扇掩面,唇角上挑,轻笑道:“恭喜陛下,得了两位佳人做伴,可莫要看痴了,淑妃妹妹正问话呢。”
长青听到文墨的声音,这才似回过神,偏过头来唬了她一眼,可文墨已收回目光,他只得略略尴尬轻咳一声,才复又回身道:“淑妃,你有何求,且说来听听。”
淑妃再福了福身,语带亲昵道:“皇帝哥哥,臣妾想住在崇嘉殿里,自皇上登基后,崇嘉殿一直空着,永华宫过于奢华,臣妾实在是惶恐不安,受之有愧。”
她言尽至此,一双杏眼含水,幽幽就往宝座望了过去。
崇嘉殿名目上是空着,实际上,皇帝在登基后,还常住过段日子,直到大婚之后,才渐渐空了出来。
皇帝“嗯”了一声,劝道:“朕知你心意,这崇嘉殿乃是个单院子,着实简陋了一些,只怕委屈你。”
淑妃低头浅笑,掩不住的羞赧之意:“皇帝哥哥,谈何委屈二字?臣妾对崇嘉殿总是……有许多的回忆。”
皇帝听闻此言,心中对过往亦颇有些感怀,不禁点了点头,方答应下来,淑妃这才欢天喜地的谢了恩。
他又说了些其他的话,如什么若有何需,只需告诉皇后之类的,便让他二人退下,只想留文墨下来,熟料文墨一道起身谢了恩,携二人去了雅韵斋。
她今天穿了条清亮的水青色长裙,长青在宝座上看着她每走一步,裙摆流动,就恍若踏在渺渺水云碧波之间。直至文墨出了两仪殿,拐了个弯,再也不见,他才讪讪收回目光,忍不住长叹一声。
至雅韵斋时,正好太皇太后刚念完经,出了大佛堂到后院之中,几人上前请安,她虚虚扶了扶,仍是像原来那样,一手搀着一个,转身进了正殿,只留文墨一人在后头,好似个外人。
文墨深吸了口气,雅韵斋离御花园近,空气中飘荡着些花香,杂糅在一起的淡淡清香味,让她一直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觉得好受些了,方移步跟上。
几人落了座,太皇太后就轻点淑妃的额头,笑道:“叶眉,进了宫,可万万不能再称呼什么哥哥妹妹你啊我的之类的话了,君臣有别,总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淑妃“呀”了一声,双手掩面,自知失言又忙起来欠了欠身,太皇太后忙摆手,又笑着看向文墨,一双精光的眸子,意味深深。
文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终撇过了头,她素日里与皇帝没大没小惯了,这也倒罢了,若是那个昏君之谈被传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耳中听着他们三人之间,说着似乎极为熟稔的话,她插不上嘴,只得在心中对自己叮咛再三,以后这宫里,终究不一样了。
这幽静清冷的深宫之中,诸人心思向来各异,不过这一日,众人难得皆在等着一桩事情,那便是看皇帝会去哪个宫里。
皇后自大婚后一直专宠,至今大半年,而两个妃子的牌子由内务府早就做好,今日这番觐见完,亦是在可侍寝之列。
后宫之中,短暂停下的戏码,似乎又要敲锣开唱了。
好容易到了夜里,长青独自在两仪殿用过晚膳,就见小平子捧着个银盘进来,到他跟前一递,上头是两枚绿头牌,他随手翻了翻,狐疑道:“怎么不见皇后的呢?”
小平子呵呵一笑:“按祖制规矩,皇后不用这些,皇上您若想,自去就是了,那今夜里,可还是摆驾去咸安宫?”
这话,倒是提醒了长青昨夜某些缱绻缠绵的画面,他心头一热,正要命其摆驾,可紧接着二人欢好之后置气的情景又浮现了出来,他差点被踹下了床,以至于她今日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他稍稍一怔,不明白为何二人有那么多气要置,就连这属于他俩最后的单独一夜,也要辩个一二三四来,长青唇角扯出了个苦笑,摆手叹道:“罢了,还是回崇嘉殿吧。”
小平子看皇帝这无可奈何的模样,轻轻点道:“皇上,这崇嘉殿可是赏给了淑妃娘娘,您今晚可是要去——”
长青倒真快忘了这茬,他一愣,又伸手揉了揉胀痛不已的额间:“是了,快去。”趁他还没改主意!
小平子得了令,忙退下,就让人去崇嘉殿报信,以备迎圣驾。
夜已深,文墨斜靠在方枕上,翻过一页书,过了半晌,复又往窗外望去。荷香进来给她加了个暖炉,方劝道:“小姐,早些歇着吧。”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七零年代独生女 我开的真不是黑店 半兽 衣冠楚楚 主君驯龙指南 千山我独行 重生年代:恶毒婆婆不恶毒 假千金的童话书 爷还没死呢! 七十七夜 皇城有宝珠 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 老女再嫁 一梦如初 我本以为我是女主角 果蔬青恋 九龙夺嫡:被贬北凉,六皇子飘了 胤都异妖录 我在国子监开组会 不知北山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