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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秀的这般明媚笑颜,顾怀丰一时怔住,他唇角上翘,亦微笑回应,轻轻浅浅,很是好看。这笑容落在王二眼里,便再多一桩奇事。他默默记下,准备这次回安州顾府老宅,和老夫人好好说道说道,让她也心安。至少顾大人对着女子,也有笑的时候,不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
顾怀丰正欲开口挽留,阿秀一手撑伞,另一手轻轻摇了摇。宽大的红色衣袖,摆动之间,像极了一抹绚烂的朝霞。她红唇微启,远远地说了些什么。可任凭顾怀丰眼眸微眯着,也依然辨认不清。
其实,阿秀只不过是在道别。当年,落下这遗憾,哪怕她穷尽了千年,也是弥补不上。如今,只当他是他,了却一桩心事罢了。
做完所有,阿秀怔怔立了会,复又洒脱转身。她一袭红衣如火,翩然之间,那团火似四处燃烧,隐隐约约升腾起些弥蒙水汽,将她衬得好似个凌波仙子。
见她如此,顾怀丰不再挽留,他静静立在廊下,听着天地间潺潺雨声,不知发着什么呆。直到王二忙碌完,恭请上路时,他才回过神。顾怀丰坐回车里,换了件干净白袍,最后,掀起车帘,看了这座破庙一眼。
他好像忘了些事,可至于是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黑色马车渐行渐远,而那角支出的暗黄飞檐,也慢慢消失在顾怀丰的视野之中。
待那辆马车彻底没了踪影,旁边树林子里才钻出个红色人影。因雨势太大,她身上的朱红裙衫全都沾上了水,变成深红色,齐眉穗儿亦淋到一些,此刻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实在是狼狈不堪。
这人,正是号称先行离开的阿秀姑娘。
如今这副惨淡境况,她不由得哀嚎,自己这是逞什么强,赌什么气呢?那人再迂腐,脑子再呆,也说要送她去前头的岸头镇,如此还能借机在他身旁多探探消息……现在倒好,阿秀浑身上下仔细端详一番,继续呜呼:这身子,还不知禁不禁得住大水浸泡!
她生生泄气,自己运势真是差到极点!原来做鬼,虽可以来去自如,但总是羡慕旁人有个身形,现在好容易求师父给了具木头身子,反倒碰上个千年难遇的大雨,真真是举步维艰。哎,烦透了。
思量半晌,阿秀重新返回那破庙里,安心等待这一波雨停。这一等,便又多等了三五日,等雨势渐渐收住,天空灰蒙蒙的,她一个人方凄凄惨惨上了路。
一个孤身女子,红衣劲装已惹人注目,偏偏行为还诡异无常,常常令人喷饭抓狂。
这一路来,阿秀漫无目的,只是哪儿男人多,她就往哪儿去,上至八十耄耋,下至三岁小儿,都不愿放过。稍镇定些的,骂一句有病也就算了,那些个不经吓的,见一女子硬要凑过来,已然是抱头鼠窜。直到有个澡堂子,忍无可忍轰她出来时,洛水一带便起了个流言,说是有个红衣疯婆子,专爱偷看男人洗澡!
偷偷摸摸换下红衫,更成一袭粉色,阿秀继续沿洛水,淡定往前。可她找来找去,哪怕离他们再近,她的胸膛始终空落落的,不断提醒着自己是鬼这样一个的事实。阿秀也不气馁,常自我安慰,这千百年都熬过了,还在乎这些时日?
阿秀身上没什么银两,她虽然可以不吃不喝,但有了人形,也时常会觉得累。这日夜里,她仍旧宿在一座破庙里。
正照常盘腿打坐调息,一股极强的力量陡然破门而入,直接迎她罩门袭来,很是凶悍。凌厉间,阿秀淡然睁开双眼,右手握住油伞,伞柄处的青色之气盛了许多。
一黑衣人影,劲跃至她上方,手执一柄明晃晃的长刀,就要当头劈下,阿秀连忙以伞相挡。那把不起眼的伞也不知是何材质,竟硬生生吃下这一记生砍。借着这股力道,她飞快掠后几步,运起周身之劲冲开伞面,那股青色在伞柄上缓缓流动,好似活了过来。
阿秀原先游荡世间,是凭着一身化为厉鬼的煞气。后来因缘际会,拜入师门,她资质太过愚钝,便只跟着师父学些幻术口诀心法之类的小玩意儿,而阿秀每日念诵清静经,体内煞气也一并压制下来。
现在,嗅到一丝以命相搏的危险,她隐藏下的那股戾气,好像又开始蠢蠢欲动,慢慢散发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怎么具体研究过的灵异鬼怪,这文纯属自己脑补
☆、拉风的配角
阿秀周身泛起莹莹青芒,双目赤红,皆是戾气作祟。
迎面而来的那柄刀,长约莫五尺,宽一寸二分,刀锋上闪过一丝寒光,暗沉的夜幕中,映出被黑布蒙住的脸和一双蜜色眼眸。
阿秀轻轻一笑,破庙之中萦绕的檀香更浓,盘着的发髻已经散开,此刻幽幽地披在身后,纹丝不动,伴着那些青光,衬得她犹如个真正的鬼魅。不待迟疑,阿秀执伞掠上前去,两人战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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