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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阵外,又有一股仿佛凭空出现的黑雾顺着地面显形,与她的黑雾里应外合,极强的腐蚀性顺着阵角融入阵石,大阵顷刻被两面黑雾裹住。
伏巽的神识看向阵外助她脱困的黑雾,旋即面色一变,那些黑雾在地面上几乎汇聚成一缕,一端连着大阵,而另一端连着忽然翻腾起来的苦海——她竟抽动了苦海的力量。
伏巽手指飞快捏了个复杂的诀,东方天际星辰骤然在白日里显了形,星光急速朝凡间坠落,修补被腐蚀出的破洞。
江纤尘笑着看向那些美丽的星光,叹道:“你最终还是要效仿白虎来燃命,可惜,你却没有手足帮你了。”
“不和你们玩了。”江纤尘就那么四分五裂地站在大阵中央,一歪头,引爆了附在大阵各处的黑雾,舌尖舔过嘴唇:“正好我饿了。”
*
苦海底。
江冽用自己作诱饵,将垂涎七情八苦的恶鬼群引入洗魂阵。只要他不离阵,恶鬼群就会永远滞留在洗魂阵里。
原本他觉着他的死与活多多少少会影响到鬼王,在阻碍鬼王作恶上出几分力,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死亡的速度太快,因天道规则而重生的速度更快,一呼一吸的霎时,他就已经死去活来无数次,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鬼王兴许也反应不过来。
到后来,他已经对死去活来麻木了。
恶鬼把他翻来覆去撕碎,可能也在疑惑这个食物为何还活着,有一刻躁动的鬼群停息下来,江冽见状,逼迫自己愈发凝聚七情。
但也不需要他刻意做什么,一旦他脑海里想到逐衡,他的七情就会越来越浓。
他看着被洗魂阵涤除的黑雾出神地想,朱雀神君身处天外天的万年,又被鬼“杀”了多少次?
可若朱雀神君此刻是清醒的,一定会拍着胸脯安慰他:“鬼怎么可能伤害到我,都是我单方面屠杀它们。”
江冽忽然在此时明白了一件事——逐衡会因为药苦而皱眉,会因擦破血皮掉眼泪,但其实从不肯在他面前流露出真正的痛楚。
一时间,种种复杂的情绪险些要在他身上凝出新的黑雾,恶鬼愈发暴动,在洗魂阵中奔腾翻涌。
而此刻的朱雀神君正在跟自己较劲,他虽身躯昏迷着,却并非什么都感受不到,他的神识被猝然暴动的恶鬼触动那一刻,冥冥之中的恐惧让他肝胆欲碎。
他被冰冻的身躯与神识割裂开,神识卯足劲地想要冲破桎梏,但偏偏江冽的修为不低,身上又带了他一半神魂之力,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被困在躯壳里近乎绝望地祈求:求你,快让我清醒,否则……
否则我真的会疯……
虽然不知道他在求谁,但天道应当是听见了朱雀神君这句恐吓,在不知过了多久后,严丝合缝冻住逐衡的冰“喀嚓”一声碎裂。
汹涌的朱雀火顺着裂缝熊熊燃烧,眨眼间把一切枷锁焚烧殆尽,逐衡猛地睁开遍布血丝的双眼,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前离弦之箭般朝天际而去。
面前的投影不知又演了多少遍。
投影里,万年前的朱雀从天边俯冲接住了火神,火神冲他一笑,他便发不出脾气;
投影外,万年后的逐衡直冲天际,将他的肝胆从天缝里扯出来,就听那没良心的人红着眼对他说:“好疼啊。”
万年前和万年后的朱雀身影没有重叠,然而他们在那一刻不约而同地想:我该拿他怎么办?
逐衡抱着江冽,赤金的双翼展开成屏障。
没等逐衡开口质问,江冽先一步并指按向逐衡眉心,把方才于残念中所见在逐衡面前快速呈现了一遍,引走了话题:“他是谁?”
逐衡看完后怔了怔,无意识地拢紧了抱着他的手臂:“是伏羲前辈——”
话音出口逐衡立刻回神,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在他明白江冽为何要把自己嵌进天缝里,就舍不得再对他说一句重话了。
可一句话都不骂出口,逐衡心里又堵得慌。
于是他横眉立目地瞪着江冽:“你都不认识他,就信他的话?你为了诱恶鬼进阵竟敢……你!你!……”
“你”了半天,一排训斥的话闪过他脑海,最终逐衡只憋出了一句:“你很好——”
江冽偏开视线,揉了揉僵硬的手腕:“反正有同生共死印在,我就不会死……而且你看,恶鬼不是比方才少了很多么?”
“你真行,你不仅占鬼的便宜,现在连天道法则的便宜也敢占。”神君那张俊美的面庞此刻定格在皮笑肉不笑上,一时显得有些凶神恶煞,他咬着牙关问:“需要我奖励你么?”
江冽垂眼咳了一声,低声说:“也可以。”
“‘也可以’?”逐衡的表情都有点狰狞了:“你等着,且看出去后,我怎么奖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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