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半晌,肩头有些挫败地耷拉下来:“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鸳鸯。”
林轻诧异:“所以你觉得相比于鸭子我更喜欢菊花?”
他别开眼去,默念:“是帝女花。”
帝女者,公主也。
可惜这位公主没什么文化:“行了行了,别折腾了。上次那鸭子还不错,我收下了。你早点睡啊。”
说着去推抽屉,却不小心瞥见绣活儿下头的几个字。
她愣了一下,拨开半成品菊花,读了几行:“你怎么有我当年案子的卷宗?”
他沉默了,小声:“我想……了解。”
林轻也不想多谈,关上抽屉,站起身来,却被他柔柔弱弱拉住。
“睡不着。”
林轻没有什么育儿经验:“睡不着躺着,我给你放个小黄片?”
他眉头皱了皱,用低沉清冽的男声撒娇:“唱支歌。”提了要求后有点瑟缩,补了三个字,“好不好?”
林轻被他磨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就着他的手坐下来,尴尬地咳了咳:“王小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比个娘儿们还缠人。”
娘儿们王氏完全没有做男人的自觉,只是一下下晃着她的手:“唱嘛……”
最后那个“嘛”字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喊酥了。
林轻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第一次觉得还好他有这个病。不然,要是王公子哪天心血来潮去出道,就凭他这相貌身材声音,什么林志玲,什么尹俊希,完全不能一战。
于是她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缠绵悱恻的摇篮曲。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不分水天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沉浸在舒缓音乐中的王小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在某个时刻,装作已睡着的那个趁着林轻在吼“风风火火闯九州哇”时收了收胳膊,把她的手带到唇边,得意地在每一根指头上舔了舔,呓语一般:“生个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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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是早上六点才腰酸腿疼地回去的。
这一晚太平静,坏人没等来,她倒是被病床上的那个折腾下去半血槽生命值。
也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新武器,每句话后面都加了个柔柔弱弱的“嘛”字,瞬间把耍无赖提升到了不胜娇羞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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