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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赏金猎人喃喃地说。Rosie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气力,连推开对方的勇气也没有了,惘然地陷入这个怀抱。邓槐灵把他当成了谁,他不愿意再去想,就算暂时作为替代品,抚慰一下对方枯竭的精神,难道不是搭档仿生人该做的么?
Rosie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抚上邓槐灵的脊背。他摸到结实的肩胛骨,肌肉线条流畅而紧致,每一个部位都经历多年血与火的锤炼。对方的臂膀要比他宽一点,没法轻松地环住,于是他小心拍打着邓槐灵的背,就像很多母亲哄孩子会做的那样。
邓槐灵呼吸均匀,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埋在Rosie肩上,他的精神似乎格外安宁,在黑市展露出的种种暴虐和攻击性被驯顺了,如同野兽懒洋洋打着盹。
不安的梦境就此消散,房间内只剩下两个彼此交织的呼吸声,仿佛起伏的海浪。
*
百叶窗透入的光线缓缓偏移,Rosie抱着邓槐灵,没事做便望着地板上那一片菱形的阳光,看它渐渐变成方形,收窄,又拉长为菱形。最终暗室内唯一的光线也消失了,夕阳沉入地平线,到了晚上。
仿生人是很有耐心的,并且不会感到疲惫,只要还有可供运转的原液。Rosie静静等着,大约傍晚六点的时候,肩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睛。
邓槐灵沉睡时神色并无戾气,甚至还显出几分迷茫,一旦清醒过来,眼里便带上了猎人的凌厉。他发觉自己睡在Rosie的肩头,不由得愣了愣:“我睡了多久?”
“一整个白天,邓先生。”Rosie笑着说,“可惜我不能动,不然就帮你的伤口上药了。”
邓槐灵才发现更糟糕的事——他抱着自己的搭档仿生人睡了一个白天?他连忙撤回手,简直哪根筋搭错了,Rosie现在一定觉得他是个无耻之徒。
不,也不能说很糟糕……他回味了一下,像是陷进一朵云里,柔软而安定的睡眠,赏金猎人本来就是缺眠的职业,这一觉几乎把这些年欠下的睡眠时间都补足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其实还不赖。
“对不起,我……”
“不必感到抱歉,我很开心。”Rosie看起来不怎么在意,随口问道,“不过,邓先生,你梦见谁了吗?你在梦里非常不安的样子。”
“梦见谁?”邓槐灵支着下巴回忆,“硬要说的话,一位陌生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见过他的脸。”
Rosie差点脱口而出黑戒的事,却明白再追问下去就是越界了。赠送这样贵重的礼物的人,怎么可能是陌生人?邓槐灵显然不希望他多问,因而敷衍搪塞了过去,他不想被邓先生嫌弃没有礼貌。
“原来是这样。”他坐在床沿低下头,扬了扬唇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
邓槐灵本来下了床,站着打开通讯器,浏览这一天一夜错过的消息,瞥见Rosie的模样就察觉对方有点失落。他记不起梦里说过什么话冒犯了Rosie,但他终究是个观察细致的人,立刻便反应过来,仿生人怀疑自己没说真话,而且对此十分介怀。
“觉得我在敷衍你?”邓槐灵好笑地蹲下来,把通讯器塞回口袋,这样他就能仰视着Rosie低垂的眼睛了,“仿生人也会耍小性子?我真是每天都对你有全新认识。”
不等Rosie说话,他将自己的梦和盘托出,“很久——大约十年前,塞西娜有一场动乱,‘血色圣诞’。‘术’的叛军攻陷了城区外围,哨卡失守,导致二区难民大量涌入城区。那时候我才八岁,抱着我的刀,和人群一道涌进了城。”
“对,我不是在塞西娜长大的,我是二区人。”在Rosie惊讶的目光里,他说下去,“塞西娜的军队开始截杀难民;刚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猜测,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逼出‘术’的领导者,即二区的精神领袖洛希。”
“总之那位领袖最终现身了,应塞西娜政府的要求,孤身一人来到前线,一个弹匣都没有带。我有个从小陪着长大的师父,我们被军队追杀,撞进政府围猎洛希的网中。火力铺天盖地,我出于意外被致盲了,师父把我藏在一个角落,去帮助那位领袖。”
“我的视力久久没有复原,某人来救我,但不是师父。他护着我拼命逃出很远,递给我两枚戒指,告诉我如果有人来,用风把他们撕碎,接着离开了我。我在黑暗中不管不顾地转动戒指,听见周围叛军惨叫,然后一切安静下来。”邓槐灵说,“那是我第一次使用黑戒。就这样。”
“没了?”Rosie觉得其中每一个残碎片段,深思起来都充满痛苦,但邓槐灵陈述得轻描淡写,好像事不关己。
“没了。”邓槐灵无奈地摊下手。他的心情看上去不差,却绝对算不上好,似乎不太喜欢此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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