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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宫主也能从纷争中解脱出来,早日与阿透成婚。这般,阿筝以为如何?”
上官筝素来少关注外面的事,听着丈夫的建议,一时倒觉不出什么不妥来,当即便笑道:“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倒是觉得,甚好。
如此,便要劳烦殿下了。...待阿透他日顺利成婚,定要赠殿下一双谢媒鞋才是。”
鲁王一听,便忍不住笑了,“我难道还缺一双鞋穿不成?我这般一通忙活,到底是为了谁?嗯?”上官筝听得面上一红,忙顾左右而言他,“谁知道呢?也许是殿下看上了什么新人,也说不定呢。”
鲁王一听,气的当场便要伸手去拧她,上官筝忙笑着躲开,口中还不忘叮嘱,“慢着些。别着急。”夫妻二人嬉戏着,直到响午时方止。
*
万寿宴后第二日,还要正常去衙门。申时下衙时,上官行舟却带了位客人回来。上官透被叫到书房时,抬眼一见来人,顿时便吃了一惊,当即下拜道:“上官透,拜见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当朝太子。他是个身姿挺拔的青年人,身着便装,约有二十七八岁,温雅和善,看着便觉亲切,只容貌不过中人之姿,与鲁王的俊雅秀致相比,未免显得平庸。
然若论及气质,鲁王孤峭迫人,太子却更显温文平和。
太子含笑伸手示意,“快请起。孤不过是闲极无趣,特来国师家中闲坐片刻。若因此而扰的府上不得安宁,却是孤的过错了。”说罢,又笑向上官行舟赞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令公子今日这般风姿品貌,确有上官大人昔年之风范,甚至犹有过之。”
上官行舟开怀一笑,谦虚道:“殿下谬赞了。他小孩儿家,能有什么能为的,莫要夸的他反轻狂起来。”太子笑道:“我这却不是谬赞。只说安平县疫病一事,令公子便处置的极妥当。显见的是少年英才,足可见上官大人平日里教子有方。”
上官透本已起身立在一旁,这会子听说,忙上前道:“殿下过誉了。只因父亲当日忙于祭天大典,一时抽身不得,我便代父分忧,前去探查一二。不过是尽了为子为民的本分而已,实在当不起殿下这般夸赞。”
太子赞叹点头,“你能有这份心胸,足可见我这份夸赞不虚。说起来,”他转头看向上官行舟,“当日寒热病方一了结,我便向上官大人提议,不如让令公子趁此功劳,一举步入仕途,也能有个好的开端。
只上官大人却说,此事还须看令公子自己的意愿。今日却正好,令公子恰巧也在,”他含笑看向上官透,温声道:“孤今日便当面问问你,你可有出仕之心?”
还不等上官透回言,太子接着道:“当今朝堂之上,沉暗已久,正须有你这般的年轻人,来一扫积弊之风,开创出一番新气象来。
于私,你承教于国师,若论及才干品行,自然是不消说,且安平县疫病之事,也足以为明证。若只一味的悠游浮荡,岂不是宝剑藏锋,明珠暗投?倒辜负了国师一番教导之心血。
于公,朝堂需要实干能干之士,百姓亦需要清明练达之官。你明明有此才德,若只自顾自的图安逸,贪清闲,不光是浪费了这一身的才华,于百姓而言,又何尝不是弃他们于不顾呢?这岂是孔门仁道之所当为?”
太子一气说了这许多,顿觉口干舌燥,忙端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道:“如何?上官公子是个什么意见?若你愿意出仕,我东宫属官中尚缺一名舍人,不如你先来我处,平日里我也能照应一二。”
太子这一番话压下来,直压得上官透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忍不住求助般看向父亲,却见上官行舟唇角含笑,看过来的目光中似是兴致盎然,心下不觉一冲,当即道:“殿下如此厚爱,小子受宠若惊,感激不尽。
只是我久居江湖,散漫浮浪惯了的,恐受不得这等拘谨难熬的日子。况天下英才何其多,想来也不缺了小子一个,殿下尽可随意拔擢之。至于我这等朽木粪土之徒,就不劳殿下费心看顾了。”
“放肆,怎么和太子殿下说话的?”上官透这话太冲,惊的上官行舟心中一窒,当即厉斥了一声,又回首向太子赔笑:“让殿下见笑了。小孩儿家没见过世面,一急起来便口不择言,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此是我这为父的没教好他,待回头我便教训于他。”
太子却不甚在意,只笑道:“上官大人也太小心了,孤岂是那等小气计较之人?令公子心性淡泊,也是有的。倒是孤逼迫的太过了。”
上官行舟不以为然,只道:“他小孩儿家,懂得什么淡泊不淡泊的,倒是殿下抬举他了。不过,小儿有句话却说得不错,天下英才何其多也。
殿下身为国之储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人不以得太子青眼为殊荣?犬子的那些个小聪明,与众英才相较起来,便如萤火之于皓月,实在是不值一提。
况他自来轻狂惯了的,若毛躁起来,万一误了殿下大事,那可就真是罪过了。”
太子轻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就如上官大人说的这般严重了?小孩子性子毛躁,正该多历练一二。不过,令公子既然不愿,孤也不能强求。只孤的话就放在这里,一直有效,若哪日令公子改了心意,愿意出仕为国效力,孤随时扫榻以待。”
上官行舟一听,便知此事已揭过去了,忙起身行礼,“殿下仁德,下官感激涕零。”太子忙起身去扶他,“上官大人何必如此多礼。你我本有师徒之分,孤还不曾以弟子之礼侍之,大人这般多礼,倒叫孤心中不安了。”
太子年少开蒙时,上官行舟曾受命为他讲易,故而有师徒之分。上官行舟却并不居功,“殿下此言,反倒让微臣心中不安了。当日教导陛下,乃是奉圣命而为,不过是尽臣之本分罢了,岂敢自尊为殿下之师哉?殿下可是折煞微臣了。”
太子道:“大人何必太谦?一日为师,终身是师,孤岂是那等不尊师重道之人?”他不欲再多谈此事,话锋一转道:“前几日朝议,有谏官进言,要继续削减西北军之粮饷。大人对此可有看法?”
上官行舟沉吟片刻,谨慎道:“以我观察所得,陛下对此言,似是颇为意动。”太子忍不住长叹一声,“孤也察觉了。西北这才太平几天,便要开始削减军费开支,若他日戎族重整旗鼓,再次打过长城来,军中一时策应不及,岂不是又要白白死掉一大批百姓?”
他神色郁郁,低声道:“也许我不该...,此事,只怕是受孤所带累。”
上官行舟听了,忙道:“殿下勿要做此想法。以微臣所观,未必就是受殿下所带累。陛下如今年事渐高,心中喜见盛世太平,不愿妄动干戈也是有的。
况这两三年间,全国多处收成不足,军费开支甚大,陛下也是不欲增加百姓负担。殿下切莫随意归罪于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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