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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瞥到她镶金丝的宽大袖幅下隐露一截皓腕,上面带着串檀木珠串,纹理细致的珠子表面雕刻着折枝花卉纹,已经有些磨损,串着的丝线都淡得褪去了本来的颜色。这样一个古朴老旧的东西,与华贵的衣饰显然有些不搭。
“这珠串你一直带着?”那曾是沐墨瞳随身携带的物品,临去北狄前,她亲手交到她的手上,那时她觉得相见渺茫无期,让她留着点念想也好。
霁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杏眸刹那晃了一晃,似化成了一泓秋水,柔软无比,依稀像多年之前,那个集万千宠爱一身的帝女,带着几许不谙世事的张扬任性。
那些如梦似幻的时节,终究不再了。
沐墨瞳叹了一句:“你还没有忘了我大哥。”
霁和反问:“那你又忘了玄玑吗?”
两人俱是一愣,相视半晌,终是无奈一笑。
“我们谁都别提以前的事情了,都那么久了,就让它过去吧。”霁和转了话题,想起在江南遇到她的情形,“我倒是很意外,你居然从宫里跑了出来。”
沐墨瞳便把此番出来的缘由以及分别间三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其间果然再未提及过往,如果过往已然成了包袱,就应当把它放下,总不能背着包袱过一辈子。沈潇潇说的没错,从帝王家出来的人从来就没有弱者,何况是霁和。对于过去,不是忘却,而是早已分清,倒是她多此一问了。
“没想到你居然碰上封人楼。”霁和悠悠叹了声。如果没有封人楼,她们大概不会遇上。在最开始,谁能想到,相隔千里的她们会因为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而联系了起来。
沐墨瞳转眸打量这北狄太子妃的寝宫,大概因为霁和的缘故,异地风情之余带着一股中原皇家的雍容华贵,刚进来之时尚不觉得,此刻细细看来才发现不妥之处。一应起居器物竟均是女主人所用,未见半点男子的生活气息。按理说太子妃寝宫不可能没有预备太子的东西,可是任她怎么观察都找不到半点男主人日常生活留下的痕迹。
于是状若无意的问及:“我来这儿这么些天还一直未见到北狄的太子殿下,也没怎么听说有关他的消息,难道是因为平日里事务太过繁忙以至极少露于人前?”
封人楼自中原归来后一跃成为众人竞相谈论的热门话题,这几天耳边所听所闻皆是有关封人楼的方方面面,其他消息在这样强大的势头下自动让道,所以对于这个北狄太子,沐墨瞳可以说毫无所知。
闻言霁和脸上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古怪地笑了一下:“他不住这儿。”
沐墨瞳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却见霁和不以为意地接着说:“整个王都无人不知,太子封人昱是个名副其实的断袖,为了一个倡优伶人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平日里都是栖在宫外为那个伶人私造的府邸里,怎会上我这儿来。别说王上如今年迈体衰,就算是身子好些的时候也管不了,索性就随他去了。”
沐墨瞳顿时讶然,才来此地不久,就接二连三的听闻公主蓄养男宠、太子痴心于伶人的传闻,而对此众人均习以为常,惊愕之余不禁大为叹服,北地到底不同于中原,民风果然彪悍。
……
北狄王的寝宫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夹杂在静神香清冷的氛围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却又放不下最后的挣扎。
沐墨瞳跟在霁和身后匆匆走到里面,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刚才听到宫侍回禀有人硬是闯进殿面见北狄王,霁和来不及多说立即往这里赶来。沐墨瞳不禁好奇,据说北狄王病重期间曾下令,除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人和太医外无论谁求见一律挡驾,这次究竟是谁罔顾禁令?
还未走近就见紫金镶象牙雕花龙床前矗立几人,其中一个身材修长衣饰华贵,着紫色镶貂皮立领锦袍,银丝线刺绣的鹰鹫盘踞左肩上展翅欲飞,姿态栩栩如生。听得身后的响动,回转过偷向她们看来,沐墨瞳刹那只觉得他眉目犀利如同刀锋划过,面相与封人楼依稀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两分温润,多了三分锋芒。
那人目光往沐墨瞳面上一晃而过,便停留在她前面的霁和身上。
“我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硬往里面闯,原来是四王爷。”霁和带着几许轻嘲,在不远处站定,“难道四王爷不知道,王上龙体欠安需要调养,一律谢绝访客吗。身为人子却如此不知礼仪不恤君父,真让本宫长见识了。”
紫衣男人略略扬起了眉脚,声线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削金碎玉:“太子妃此言有误,父王说的是谢绝访客,小王虽然不才,却也是封人氏嫡系子裔,怎么算得上是客?太子妃一介外姓人都可以躬身病榻前已尽孝道,想来父王也不会怪罪我的不请自入。”
即便站在霁和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沐墨瞳仍可以清晰感受他的炽怒。封人楼提到霁和的时候尚如民间普通人家一样称她为大嫂,言语也颇为随意亲近,而此人却张口闭口直呼太子妃,还隐射她是外姓人没资格接近北狄王,根本就不承认她这个东宫主母的身份。忽而记起方才霁和所说太子和那个伶人的事情,蓦地自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哀怜。
霁和孤身远嫁到此,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仰仗的力量,虽有天祈皇室作为后盾,可是故土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有心可鞭长莫及,又怎么管得了她的死活,唯一能依靠的无非自己的丈夫,可是这个丈夫却并非良配,对妻子不闻不问,那么除了自己她还能依靠谁?这样看来,在北狄的三年她过得不仅不如意,或许可以称得上相当艰难。
即便怒气上涨,霁和语声却平缓依旧:“本宫虽不姓封人,却是王上金口敕封的东宫妃,有金册宝印为证,该有的程序礼节一个都没少,四王爷言外之意似乎对本宫的身份有所质疑,莫非是对王上的做法心怀不满?”
男子目光闪了闪,还未来得及说话,霁和又接着道:“不知道四王爷擅闯进来究竟所为何事,王上这几日睡眠都不太好,方才刚服了药睡下,若不是有什么么天大的事,不妨先告知本宫,若事出紧急,本宫自当向王上请示。”
四王爷冷哼一声,颇为不屑:“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
“本来的确不需要这么一个程序,可是出了一年前那件事,王上对一些人失望的紧,为了避免伤神又伤心,就只得这么做了。”霁和在对方刀锋般的逼视下毫无退缩之意。
静神香在角落的兽口熏炉上方升起,缭绕婉转,徐徐蔓延,聚散如同烟花。
侍立在一旁的宫人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皆低头垂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年前的事情指的是哪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四王爷封人洵虽不是主谋但也算共犯,这种坐山观虎斗,顺便填把柴让火烧得更旺的事情没少干。只是放眼整个王都,敢肆无忌惮当面提及此事的也就眼前这位了。太子妃和四王爷素来不和,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火药味浓的呛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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