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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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只有三次吗？”老奶奶都愣了一下。

“第一次是囡囡满月；第二次是囡囡出嫁！”老爷爷是如数家珍。

“这两道菜太麻烦了，做一次全身都是味，几天洗不掉。”奶奶笑了起来，想想说道，算是解释吧！白晰的脸皮都微微泛红了。唉！我七十岁时，也会有一个人能这样关注我的一切吗？而我也能保持这样永远的美丽吗？她让我羡慕。

吃过饭，乐成便说有约会出去了，韵韵妈把拉拉带上楼，似乎知道有什么话想说，她要躲开。我们在客厅里坐下，想想我拿出了一个信封，推到了老奶奶的面前。

“过来吃饭应该带礼物的，只是觉得不知道该送什么好，这是礼品卷。”老奶奶‘哦’了一声，打开看看，又满不经心的放了回去。优雅的请我喝红茶。茶具也很考究，看上去也不是现代的东西。我看看。

“真漂亮！”

“是吗？我娘家的玩艺，现在也只剩下这个！”老奶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小雅，奶奶把你当贵宾了！这是她的宝贝她都拿出来招待你了！”韵韵爸开着玩笑。

“谢谢！”我想了一下，又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说谢谢！”

“是钱吗？”奶奶问道，她的手并没有碰那个信封。

“是，我只剩下这个！”我苦笑着，重新振作精神，“请把拉拉留下吧！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如果她大一点也许我能自己带一下，可是她太小，也不是个健康孩子。当然，如果有心没什么做不了的。这两天，我看到韵韵已经是个很称职的妈妈了，如果我做的话，不见得比她做得好！再说，拉拉好不容易才适应这里，适应你们，跟我走也许情况会变糟！这两天，我认真的考虑过，请把拉拉留下吧！”

这是我认真考虑过的想法，并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带不了孩子，而是不想让小迪为难。不想让他知道韵韵找我要孩子的事。他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想想看，如果他的天秤倒向我，韵韵怎么办？天秤倒向韵韵，我的心会疼的！不如我自己开口。主动权我喜欢拿在自己的手上。

奶奶头侧了一下，好一会儿，眼睛的竟然露出了笑意，她的嘴角慢慢的绽开笑容，她伸手拿起了信封，打开看看，笑了笑，把钱递给了韵韵。韵韵愣愣的接过，我故意不去看小迪，我害怕去对视他的眼神。

从那个房子里出来时小迪要送我，我拒绝了，老奶奶送我到门口，想想，她拉住了我的手，“谢谢你！”

我笑了笑，不想说话，我真的放弃拉拉了！我的女儿！坐到计程车上，泪终于夺眶而出。

第59章

5月19日天气阴

我几天来一直处在惶惶不安中，我对小雅的牺牲而不安。我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我的所作所为就象是电视剧里那种蹩脚的情节。我还是说了，我向小迪坦白了我和小雅的那次会面，我不知道小迪会想什么，事实上小雅要求我们收留孩子那天起他就很沉默。他静静的听我说完了，只是对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我希望他说点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中午我再次来到了酒店，我想再和小雅谈谈。可是在酒店的门口，我看到了小迪，他也从出租车里出来。他没有看到我，只是抬头看看酒店的大楼，那是一种很疲惫的神态，我不太喜欢看到他的这种表情，我生病之后他没有让我再看到这种表情！我有点自责，这些日子里，我一直觉得累，因为我要让他看到我的坚强，有时我会想因为他，我才会这么累。在看到他那一刻，我才知道因为我，他也很累！

他看一会才低头走了进去，他沉重的样子让我心碎。我想我也许该回去，可是我跟了上去，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也许只是想看看他们兄妹单独相处时的样子吧！好在他们没有约在房间里，不然我也看不到什么。可是我觉得很多事不如不知道。

他们在顶楼的咖啡厅里见面，一个靠窗的位置，小雅已经等在那儿了。他坐到了她的对面。我躲在了他们看不到的背面。一个要可听到他们说话却看不到他们的位置。我听到他们点了清水和一些水果，我想他们这样只是想随便要点什么，好安心的说话。我要了一杯果汁。我在等待，等待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而他们还是沉默！真是受不了他们。大约十分钟之后，我如愿听到了声音，小迪的声音。他输了，他首先打破了沉默。我笑了，似乎只有小雅可以对付他。

“记得是今天什么日子吗？”

“你生日，只是你从不让我为你庆祝。你让我觉得嫉妒，你有生日，可是却不肯让我这个不知道生日的人分享！”

生日！他的生日！我却从不知道他的生日，我只是一味的在向他索取，可从没向他付出过什么。不禁心抽动了一下。‘没生日’是什么意思？

“我讨厌生日，我宁可从没出生过。”

“可是你仍旧让我陪你吃饭。”

“每年的这一天我就特别孤独。我喜欢在这里坐会，几年前没有这个酒店时，我也会坐在可以看到那条街道的地方。我从没有跟你说过对不对？！我家就那边，现在变成街心花园了，我第一笔钱就是拆迁补助。你大学的学费就是从这里为起点的。每天父亲都会去学校接我，然后走这条路回家。这条路有很多的回忆。”

“因为太幸福了所以不愿意回忆？”

“咱们在孤儿院见面那天是几月几号？”在孤儿院相遇，他们是在孤儿院里相遇的？他们并不是兄妹？我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却有更在可怕的事情等着我呢。

“六月三日！”

“我九岁的那个生日，父亲带我去买了一个足球，然后就在从这条街上像往常一样回家。父亲赚钱不多，还要供养爷爷、奶奶和外公他们，他存了很久才买的那个真皮革的足球给我。我很爱惜，就那么抱着。可是还是想摸索一下，觉得那不真实。球就那样从我手里滑走了。幸福也很不真实，原本满是幸福回忆的小路变成了恶梦。父亲就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在我的面前被撞得支离破碎；一周以后，父亲下葬了，母亲一直不能接受父亲不在的事实，就在第七天，疯了似的跑了出去。我跟着她，也在这条街上，在父亲同一个位置，也在我的面前，我也看到了一个支离破碎的母亲。”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我听得出那份疼痛感。因为我的心也很疼！我终于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女人是否坚强的问题了。他痛恨他母亲的不负责任，可能还有一点痛恨自己吧！

“为什么对我说这个！”小雅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可是嗓音还是有些震颤。

“放弃拉拉你会后悔的！还有就是你会害了韵韵！”

我觉得头好痛，我在想他是在想什么。因为他的母亲放弃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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