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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大哥并没有穿甲胄,一身素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尤其是大哥,一定是参加了战斗,衣服上染了血,两张脸上混着灰尘、汗水,完全没有了昔日的优雅从容。
“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父亲见了滕琰,急忙走出来问。
滕琰拉着父亲向后面退了几步,小声在他耳边说:“父亲,我想到了守城的法子!让全城的人运水,泼在城墙外面,结成冰,犬戎人就不容易攻上来了!”
父亲想了想,眼睛一亮,拍着滕琰的头说:“是个好办法!我去和邓郡尉说,让你大哥送你回家。”
滕琰笑笑说:“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家里一切都好,父亲不用惦记。”说完就跑下城墙回家了。
果然很快就有人敲着锣在街上叫大家往城墙上送水。十来天的时间,全城人昼夜不停地把水运到城墙上,沿着城墙倒了出去,城墙外壁结了一层冰,就是城墙外的地上也是一层冰,犬戎人意识到这个举动的目的后,立即疯狂地加强了攻势,昌平这边,也知道只要打退了犬戎的这一波反扑,就能以逸待劳了,自然也是激发了最强的斗志,这十来天的时间又成了攻守最激烈地时候。
不过,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昌平的优势不断地增加,结了冰的城墙滑不留手,加上城墙下的冰因为是从上面流下来的水冻结的,自然形成了一个面向城外的斜面,有的地方还与护城河结的冰连在一起,犬戎靠近城墙都容易滑倒,更不用说架设云梯了,就是架了起来,在城墙上,只要用长枪一推,也非常轻易地推倒,犬戎人根本就爬不上来。
犬戎人也想了法子来破,于是架起了火堆,可是天时是在燕国这方面的,数九寒冬,水凝成冰容易,融化却不容易,常常是犬戎人忙了好久,城墙上再泼下来些水,就把他们做的功全废了。
这些天来,滕琰也忙碌着,她先是参加了运水的工作,很快就发现了弊端,每人或端或拎着水送上城墙,效率太低。设计出自动运水的机械她是不行,但组织劳动,提高工作效率还是她所擅长的。
她找来父亲,把改进的思路说了,经过调整,每个井口都排成了两行流水线,一条一路传递装满水的水桶过去,一条把空桶传递回来,城墙上也是如此,人员轮流换班休息。这样,忙而不乱,不但速度加快了,还避免了拥挤和碰撞。
最后,所有的城墙都披上了冰的外衣,昌平府固若金汤。
没几天,下了一场大雪,犬戎人彻底停下了攻势,事倍功半,甚至是用了十倍的力气,取得不到一分的成果,他们自然也不傻。
现在除了燕军,百姓都回了家,城墙上用不了那么多的人,就是父亲和大哥也回来休息。
有了时间,自然和滕琰关上门来聊上一聊。自从犬戎重新加强攻势后,一直没这样聚在一起了,三个互相打量一下,都觉得对方变得陌生了。
父亲一下子老了,原来儒雅的中年人成了憔悴的老头,人也瘦得厉害,他一生顺风顺水,尊荣富贵,过了中年遇到这样的坎坷,加上从小体弱,没倒下来就是幸运了。这段时间,他这个开国公府的世子,为了开国公府的名誉,一直在前线参赞军务,身体着实是亏下来了。
反观滕珙,却又不同,个子象是又高了些,肩膀也宽了,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与敌人短兵相接,贴身肉搏,经历生死的人,气质变化不是一星半点。
父子两人再看滕琰,也有不少的变化,其实从逃出京城开始,变化就出现了,现在看起来更明显了,滕琰现在就是在家里也是一身男装,用滕珙的衣服改小了穿的,经历这几个月的风风雨雨,眉眼依旧,但皮肤已经不再白嫩得吹弹可破,只是比寻常人白皙些,双手也粗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大方的性子,现在更是爽朗明快,举手投足,没有一丝一毫的女儿气,个子也长了,人也长胖了些,看起来就是一个少年。
看出父亲眼里的伤感,滕琰做出开心的样子:“父亲和大哥这回好好歇上一歇,家里还藏着些肉干,我刚才拿出来了,煮上一锅汤,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琰儿,这次你的计谋不错,立了大功。不过父亲对外说是你大哥的主意,你心里会不会怪我呢?”父亲不接滕琰的话,先是问了这么一句。
滕琰笑着说:“我知道父亲和大哥是为我好,这乱世,一个女孩子要是有了名气还真不是好事,我还得谢谢父亲和大哥为我着想呢。”滕琰说的是心里话,这种说法,外面的人纷纷传颂,她早就听说了,她现在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个时代,对女人并不宽容,女人有才,不说用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能批驳了,就是有人惜才,也容易遇到各种麻烦,开国公府已经没有什么权势了,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知道你是个通透的,这件事,知道内情的不过就是邓郡尉,他一听是我的大女儿的主意,立刻就要给他的儿子求娶,要不是他的儿子不在昌平,就是你已经订亲了也没用。”父亲笑着说。
“邓郡尉的儿子?是叫邓锋吗?”滕琰问道,一面偷偷看了一眼滕珙,见滕珙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邓锋?不错,是御前五品待卫,跟着皇上去了平城,现在也不知如何了。要是那邓锋在昌平,我看那邓郡尉就得上咱们家里来抢人。”父亲开着玩笑说。
滕琰脸皮还是很厚的,也笑着说:“父亲,你就夸大其辞吧,那邓郡尉和邓待卫要是见了女儿,看不上眼,那时候你可就没面子了。”
父亲是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的,赶紧说:“我女儿这么好,当时在京里,多少家的才俊来求娶,还轮到他看不上?倒是便宜陆伯甫这小子了。不过,我还真的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推了邓郡尉的好意呢。”
滕琰笑着不语,她不忍心提醒父亲,那时候到她家来求娶的都是因为她有开国公府做后盾。
“邓郡尉也是惦记他的儿子,平阳郡恐怕是真的破了,但皇上到底怎样并不知道,犬戎的话不可全信。”滕珙也有他的看法,又说:“父亲非把妹妹的功劳都记在我头上,要我说,应该说是父亲想出来的。”
“我已经老了,将来滕家还得先靠你扶持幼弟,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事情了,好生磨练,支撑起门户来。”不管怎么样,滕珙是长子,原来的太平世道,还得打压庶长子,现在,父亲早就转变了态度,对他寄托着很大的希望。
“是,父亲。”滕珙认真地答应。
“是啊,大哥,我们将来都靠你啦。”滕琰也笑着说。
“琰儿,你是怎么想到用冰冻住城墙外面的主意的?”滕珙可能一直想问,才有机会说出来。
“其实,”其实滕琰也忘了在哪里曾经看过有这样一场真的战争中使用了这个方法,她只好说:“那天我在冰上摔了一跤,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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