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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乏累了,不如到后堂歇歇吧。”言琢起身走到谢浔身旁,殷勤地道。
“本侯睡不着。”谢浔摆摆手睁开了双目,狞道,“不将这帮逆贼捉住,别说皇上了,便是本侯也寝食难安。”
“狡兔三窟,又得暗助,一时抓不到也是有的。”言琢道,“只是下官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侯爷为何让人将李庆舒押入京城呢?此举是否会给侯爷招惹来麻烦?”
谢浔闻言一笑:“怕什么?本侯的麻烦多了去了,还怕这一桩吗?”他直了直身,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把玩着,“本侯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既然断定不出其中的缘由,不如撒些饵料出去,看看有没有笨鱼上钩。”
言琢啧啧一叹,附和道:“下官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究竟是什么样的武林门派有这样的好本事,潜藏于京城多年而不被京兆府和步兵统领衙门发现,随时随地出现在逆贼身边,助他们逃出生天。”
说着迈步上前,压低了声音在谢浔耳边道:“侯爷觉得,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谢浔微微一哂:“自然是欲将本侯杀之而后快的人。”
言琢闻言一惊,登时吓了个脸青,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侯爷莫怕,侯爷得天独厚,无论遇见什么困境,皆能逢凶化吉。”
谢浔哈哈大笑,掀眸瞧了小心翼翼的言琢一眼,恣意地道:“本侯没什么好怕的,自从本侯亲眼看着父帅遭万箭穿心战死沙场,这世上,就再没什么教本侯害怕的了。”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好似在触摸爱人的皮肤一样:“本侯想要的,想做的,谁也别想拦着……”
言琢顺着谢浔的目光瞧了瞧他手中粉嫩晶莹的如意玉佩,继而转过头,谄笑着道:“侯爷,您近日来心情不佳,只怕不止为了逆贼的事吧?”
谢浔把玩玉佩的手一顿,乜眼看向言琢:“你看出来了?”
言琢眯着眼端了端手:“侯爷,您这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呐。”
谢浔抿了下唇,转过眼去,继续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是他从皇上那里要来的,皇上似乎留着想赏给某位嫔妃,但他瞧着这粉盈盈的玉佩着实好看,与他房里那位冷冰冰的妾室甚为相配,便张口要了来,想着做成坠子或簪子送给她。
然而一想到她对他的态度,他便恨不得立刻将手中的玉佩捏成齑粉,逆风扬了出去。
一旁的言大人端详着谢浔面上变化多端的表情,便知无所不能的谢侯爷定是遇上了十分棘手的事。
“下官斗胆问一句,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引得侯爷大动肝火。”言琢恭恭敬敬地道。
谢浔冷哼一声沉了面色:“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抬举的混账东西。”
言琢眨眨眼睛,正色道:“臣以为,想要笼络一人,先以重利诱之,再以性命挟之,于男子而供色,于女子而献财。只要巧妙利用这几点,几乎没有拿不下的人。”
“你说的这些,本侯早都试过了。”谢浔郁郁地道,“那块硬骨头一不爱财,二不怕死,纵然本侯手里面有些筹码,亦不知能牵制她到几时。”
“那便是她不开窍了。”言琢深有体会地道,“这种人下官也不是没见过,不过自视过高而已,断其筋骨不可取,对付他们,要攻心。”
“攻心?”谢浔目光玩味地盯住言琢,“你又有好主意了?”
“在侯爷面前,下官哪有什么好主意。”言琢陪着笑道,“不过下官前两日刚刚驯服了两个侍妾,如今乖巧的很,任下官予取予夺,侯爷若信得过下官,可以试试下官的办法……”
谢浔目光幽幽地盯着言琢看了一会儿,摇头拒绝。
“她和你豢养的那些婢子小倌不同,她……是块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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