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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心里叹气,杜二太太是胭脂在她耳边说了数句才放手不动的,此时也只是躺在床上,不停流泪罢了。中了邪?此时此刻,只怕也只有这个法子好堵了王太太的嘴了,只是不知道今日堵了王太太的嘴,明日又该怎么对杜二太太?
既说杜二太太中了邪,除了她随身的丫鬟,就只有胭脂陪着。王氏本也要尽媳妇的责任,前去服侍的,杜二太太一见了她,本来安静着的她又要张开双手扑上去,胭脂忙带着人按住她,劝王氏回去,倒省了王氏的辛劳。
杜二老爷又请了和尚道士到家里念经驱邪,胭脂日夜陪伴。不晓得是和尚道士念的经有了用,还是胭脂的服侍起了作用,三四天后杜二太太渐渐安静起来,王氏到她跟前伺候,她也没发作过。见她安静起来,全家都松了一口气。
杜二老爷又说有大师说过了,杜二太太还是要远离家乡,去京畿富贵之地,沾染些烟火气息,才能好的更快。于是择定正月十六带着杜二太太上京,杜栋依旧在家里守家读书。
看着杜二太太被安置在马车里,杜太太又叮嘱胭脂千万照顾好了她,也就洒泪离别。
转眼又过了两个春天,这两年杜二老爷都有信来,只是从没回来过,说在京城里寻的大师说过,杜二太太还是住在京里比较好,若回了家乡,难保那股邪气又沾染上了。
他们不回来,杜老爷虽想念弟弟,不过现时家里确是比杜二太太在家时候要安静的多,他男子家也理会不了这么多,生意的事也大都教给杜棣,闲暇时又重新看书写字,杜桐倒打趣父亲是不是想去挣个举人回来。
此时家事有两个媳妇交替管着,杜太太跟前有罗氏服侍,闲暇时含饴弄孙,给婚期定在这年十月的杜桦预备嫁妆。杜桦已经十六,自从定亲那日起,就跟在嫂嫂们跟前学着料理家务,平时又自己刺绣嫁妆,见到的人都夸她端庄大方。
雀儿这时又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秋闱在即,杜桐成日关在书房里面念书,雀儿除了照顾孩子,还要给丈夫准备东西,偶有空挡,也要给小姑尽一分心,忙得似陀螺一般。
杜桐心疼妻子,让她别再亲力亲为,横竖有下人呢,雀儿明知道他心疼自己,依旧佯装生气道:“怎么,你是嫌我太过笨手粗脚,忙不过来吗?”
此时的杜桐早不是当年初结亲时候的懵懂少年,知道妻子这话有撒娇的意味,拉住她的手就道:“我不过是心疼你。”说着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面摸去:“我这不是心疼我们的二女儿吗?”
雀儿脸上的笑容更甜,抬头瞧着他:“怎么,你不想再添个儿子?”杜桐摇头:“你瞧瞧那个小子,顽劣不堪,哪有大姐儿聪明伶俐,乖巧可人。”本来杜桐赞女儿,雀儿是开心的,可是想起这些天杜桦和杜太太说的话,不由叹息道:“可惜这么乖巧的女儿,到时也要嫁出去。”
说着雀儿往丈夫身前又偎紧些:“要是个好婆婆,也就罢了,若像二婶子那样,我宁愿她一世不嫁人才好。”杜桐并没笑话她,吻着她的头发轻声地道:“我晓得你心疼女儿,只是大姐儿现在还小,八月才满五岁呢,等到出嫁,少说还有十来年呢,到时你好好地给她挑个女婿不就得了。”
雀儿脸上还是没有多少笑模样,只是扯着杜桐的袖子,什么话也没说。给女儿挑女婿,给儿子挑媳妇,瞧着还有许多时光,其实转眼就到,雀儿想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杜桐见妻子依旧不悦,想起旁的事:“对了,前儿我和二弟说,让他也下场,可是二弟回绝了我,想着你去找二弟妹,让他劝劝二弟。”
这两年杜棣的生意做的甚好,不知是杜棣命中带有财星还是旁的,一年少说也有两千银子的利,杜桐或许就是瞧到这点,才劝杜棣也跟着下场,谁知杜棣竟回绝了他。
雀儿果然抬起头:“你有这个心,是极好的,只是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杜桐迟疑一下,这才道:“我想着三弟也已进了学,我们今年同时下场,二弟他本就捐了个监生,如若我们三人都下了场,到时三兄弟都题名,岂不美哉?”
杜栋是去年过了童子试,虽没有当年杜桐进学时名次那么高,消息传到京里,杜二老爷也是高兴的,家书上再三嘱咐,要杜栋听长兄的话,到时兄弟一起下场,同时中举,也是一件喜事。
这是好事,可是为什么杜棣不同意呢?雀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找朱愫在旁劝说这是自然的,朱愫虽口里不说,可平日从她行动举止之间,雀儿还是能瞧出来,她心里还是盼着杜棣能够得个功名的,毕竟,纳来的监生算是异道。
雀儿是个急脾气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去寻朱愫,几句话一说,就挑到要下场的事上,朱愫手里本来拿着块要给杜桦做嫁妆的缎子在看颜色,听了雀儿这话,脸上的笑慢慢敛了起来,叹道:“大嫂的美意我明白,只是此时不同往年,休说你兄弟不想下场,就连我,也不想着他下场了。”
不甘
雀儿怔在那里,朱愫盼着杜棣读书成名的心,是胜过众人的,雀儿还当她是十分欢喜杜棣下场的,谁知竟是如此。朱愫缓缓伸手抹平缎子上并不存在的细纹,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入了商道,这圣贤书就再读不进去,又何必去打眼现世?”
雀儿的心一沉,想起当日自己劝朱愫的话,不由看向她:“二婶此时还在怪我。”朱愫抬起眼,眼里神情没有方才那么沉静,不过随后就低下头摸着缎子,似乎一心感受这缎子上花纹的凹凸:“大嫂说什么呢?当日你也是为了杜家好,再说,经商也是正道,不然,”
朱愫顿一顿,接着又道:“或许我手里的嫁妆全都填完,也不到他们兄弟读书成名,哪有今日手头有活钱,连小姑的嫁妆都可以办的极为丰盛。”
雀儿听出她话里的那丝不甘,又看出她唇边微微的讥讽,张口想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当日的事,虽遂了自己的心愿,但对朱愫来说,几乎是打消了她所有对未来的向往。毕竟,自己和朱愫的想法并不一样,自己只是想着,怎么样能让杜家走出困境,而朱愫想的,却是金榜题名,这样才算是夫贵妻荣。
听到雀儿的叹息,朱愫反而笑了:“大嫂又何必叹息,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气,况且你兄弟也说了,在商场日久,越发觉得当日的念头太过书生气,夫既如此,做妻子的自然就要跟着。”
朱愫这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对,雀儿只觉得有什么又苦又涩的东西漫上心头。当日杜太太的话犹在耳边,要做开头的人,就要有背负着被人骂的心。
一阵沉默在她们之间流过,还是丫鬟来报,说杜太太找朱愫,雀儿才和她分开,望着朱愫匆忙前去的背影,雀儿在那里站了半响,自己和朱愫,终究是不同的。
小冬已经上前扶住她:“奶奶,这日头有些毒,我们先回去吧。”雀儿搭住她的手,回头笑道:“还真舍不得你嫁出去,只是一转眼,你也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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