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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鼎天忍著剧痛吃力地扬起头,瞪著那侍卫瘦削的一张长脸。“高烈火,是你!”
焦土堂主既被杀,烈火堂主却身穿侍卫装束,显然已降了夏侯枯木。
他此刻虽然狼狈,但余威仍在,那烈火堂主不敢与他眼神对视,把头垂得低低的。
夏侯枯木却大笑起来:“我有心招揽他们三人。烈火堂主是聪明人,自然懂得良禽择木而栖!这焦土堂主却是个死心眼,满口骂我以下犯上,呵呵,我只好叫烈火把他杀了。残金那贱人倒是机灵,被她逃了。哼,迟早我会把她揪出来!”
“高烈火,你竟然残杀自己同盟弟兄,卖友求荣!”祖鼎天虽已隐约料到,然而得夏侯枯木亲口证实,还是愤懑不已。
那烈火堂主突然抬头,脸上似有几分愧色,嘴里却振振有辞:“夏侯公子才是祖氏真正的後人。我高家世代子孙都以辅佐祖氏後裔复国大兴为己任,属下自当遵照祖宗遗训,尽心尽力为主效力,又有何不对?焦土堂主不识大体,还为你这冒牌货说话,该死!”
祖鼎天一时竟驳他不得,气极,目光在那些侍卫面上掠过,见到好几张面孔甚为熟悉,都曾是盟中得力手下,但更多都是陌生人,应当均是夏侯枯木在宫中培植起来的心腹势力。
有天下盟遍布各地的暗势力做後盾,又挟持著那个懦弱天子以令诸侯,再加上之前朝中不少太子党的重臣都被连冀或杀或谪,而倾向於连冀的那帮大臣也在连冀传出谋逆罪名後人人自危,整个朝堂可说是萎靡不振,无人能攫夏侯枯木的锐气。
看来,祖氏重夺天下的日子确实已不再遥远了。可笑他却已成了局外人……祖鼎天心灰意懒地闭上了眼睛,这时才觉得腿骨断裂处痛彻心肺。
云锦书自始自终,只关心著祖鼎天的伤势,见他满头冷汗不断,终是忍不住开口,低声下气向夏侯枯木哀求道:“哥……哥哥,你快召个御医来替他医治,就算不给他接续断骨,也给他点止痛的伤药。”
“闭嘴!谁准你乱叫的!”夏侯枯木对这个同母弟弟恨之入骨,一脚将云锦书踹倒在地,森然冷笑两声:“要不是我的伤还得再过几天才能完全恢复,我现在就吸空你。”
他取出数枚银针,重新扎入祖鼎天几处要穴後,冷然下令:“来人,把这两人给我押回牢房去!”
“是!”侍卫齐声应是,拖著云祖两人走远。
天空雪纷纷,下得越发猛了。
暗牢的大门再度被关阖。
侍卫抬走了那两人的尸体,又将云锦书锁回刑柱上,却只把祖鼎天捆起双手,往地上一扔。反正此人双腿都被打断,插翅也飞不了。
祖鼎天被重重一摔,痛得晕了过去。待云锦书叫了几声,他终於从昏迷中悠悠醒转,惨然笑道:“锦书,我救不了你了。”
他不说,云锦书也知道两人生机渺茫,但见祖鼎天神色凄楚,他反而温柔地笑了。“鼎天,我又没怪你。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别无所求了。”
祖鼎天心情激荡,想开口,却是一阵剧咳,终因伤痛难熬,又昏厥过去。
之後两天,祖鼎天高烧不断,大半时间昏睡若死,偶尔醒来也只是看著云锦书,无力说话。
两条腿肿得吓人,倒还在其次。他强自冲穴伤了肺腑,又无法运气调理,还被关押在阴湿之地,伤情急遽恶化。侍卫给他喂饭时,没两口,祖鼎天便都吐了出来,饭里尽是血丝。到後来,更是大口呕血。
这情形,只怕就是叫来御医,也回天乏术了。云锦书无计可施,事已至此,心里却彻底平静下来。待到祖鼎天身亡,他找个机会自尽便是。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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