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黄毛,我都不想说,赶紧回去给我染黑了,然后剪短了。这是咱们英中的规矩,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坏了学校的规矩!”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是艺术生,学校规定艺术生不用剪头发的。”
班主任有些生气,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让程絮赶紧离开办公室。
我看着程絮离开的身影,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但我能知道的是,班主任要开始审判我了。
“晁良,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知道你是个没主见的,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但是你不能有自己的判断吗?”
我点了点头。
“你看看她刚才的态度,这是什么好东西的样子吗?你要是和她待在一起的话,我觉得你的成绩会不断地下降。更何况,她只是一个艺术生,能帮助到你什么?”
我这次垂下了眸子,没有再说话。
“我觉得你需要好好想一想,和她待在一起的话真的是正确的抉择吗?”
“我……”
其实我想说,至少和她待在一起的话,我没有那么伤心。快乐的话,应该也到不了那种境界的。
“我觉得你现在抑郁症又有复发的状况,去年你因为抑郁症休学了一年。现在好多了,好不容易来到学校了,就应该好好学习啊。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看一看。”
我确实是去过心理咨询室的,当时那个老师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见我还是不说话,老师语气有些不好地问道:“那我现在就问你,你到底是想做凤凰,还是想做一只野鸡?”
我本就没有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了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老师,我做不了凤凰的,我这辈子都做不了凤凰。”我说着,眼里的泪就又流了出来,好像隐约有些反胃。
“晁良,如果你自己否认自己的话,你这辈子都不能成功了。”
我闭了眼睛,泪如豆大,缓缓流下。
“让我吃个药吧,老师。今天中午的药我还没吃。”
听我这么说,班主任也只好放我走。我一出门,程絮就站在门口。
“孟晁良,哭什么?”程絮笑了笑,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但还是贴心地递上了纸巾。
我伸出双手接了过来,擦了擦自己的婆娑泪眼,说道:“谢谢。”
“别哭了啊,你要跟她说的那样,不是凤凰是野鸡的话,我可能就是一只臭虫,天天在泥土里面滚啊滚的。”
“你很好的。”我不善言辞,却还是出声安慰道。
“是嘛,我觉得也是。”程絮倒是有自知之明,“所以说能和我做朋友的话,当真是幸运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但是那个老师说我没有礼貌,好像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金什么玉的,我也记不清。”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对对对,我就是想说这个。也怪不得我父母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原来是早就料到我是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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