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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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张大娘呀,渠管事正等着你呢。”

便开门领我们进去,来到一小屋前,见那灰衣的小厮弯着腰对着门说“渠管事,张大娘来了。”

余音未落,一穿着赭衣的精瘦中年男子攫着胡须从门里走出来,对小厮道“没你事了,下去干你活吧。”

小厮退下后,他就打量起我来,边打量边问张大娘“干活手脚利索吗?”

“那当然,渠管事还信不过我吗,也不看看我张大娘的名号,推荐的人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张大娘的眼睛都快要笑弯掉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就怕这个渠管事一个不高兴就不要我了。

“说话小心,谨慎吧?要知道这两个月府上的事特别多,又来了难缠的客人,主人就怕有人捅篓子,所以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问清楚些比较好。”渠管事一脸严肃的说到,丝毫不给情面。

“我说渠管事,您这是说哪话呢,别的我不说,光您说这点,侥闺女绝对符合,不然我哪敢推荐给您呀,放一百个心好拉!”张大娘见状,也收起了嘻哈的脸,拍起胸脯保证到

那渠管事继续看了我一会才道“看样子像是个利索可靠的人,好了,府里就征用了,张大嫂你可以到帐房领你的赏钱了,这位侥姑娘跟我过来,让红姑安排你要做什么活。”

“侥闺女你可要好好干啊,可别拆了我张大娘的招牌。”临走时,张大娘还不忘最后交代一声,我点头应承,然后跟着渠管事,向府里走去。

人生沉浮,这半年光阴宛如迷梦一般,眼前蓝府的琼楼玉宇,繁花珍草,我还是觉得不真切。站在这里的这个我真的就是我自己么?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这个规矩顺从的女子,真的是侥宇?那记忆中喜欢骑着电单车,随意乱逛,恣意享受生活的女子又是谁?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在这半年里我再也分不清。

到底生活在哪个空间中,到底活在哪个世界,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我唏嘘的走着我生命余下的路。

☆、第3章

从两万英尺的距离坠落是什么感觉?也许没有那么高,但是其间的压迫与失重感让人透不过气来,接近死亡的感觉。或许不愿意,可是那确实是我与红龙之间的距离,从悬崖顶到悬崖底的距离,每个夜里我都要经历这样一次死亡然后再重生。也许可以不去见他,那,就可以不必经受死亡似的痛苦。只是必须忍受一个人的夜,连星光也看不到的森林里,在漆黑小屋里的寂寞与恐惧。比起那种不能呼吸的痛我更害怕寂寞,更害怕看不到那对蓝色的眼睛。于是每个夜里,我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坠落。

每一次我都会想,也许这样掉着掉着真的会摔下来一命呜呼,也许会回到我那熟悉的家乡,也许又是坠入另一个奇怪的世界..........直到我看见那嫣红的羽翼,粉红色的花海在夜色中摇曳,我才安心的闭上眼,享受夜中美好的一切

《二》

在这个世界里,我总是很乖。和街上行走的平民一样的表情,宛若我就是在这里出生,麻木的脸,无条件的顺从着,是君主们最乖巧的城民吧?被奴役着依旧微笑。别取笑我,当你发现你生活的世界,随随便便就会死掉那么两三个无辜的人,那暗红色的血从动脉喷出来,足有两尺高,你就会了解到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人命如蝼蚁,这就是江湖吧,弱肉强食。绝对不是电视里看到大侠们一刀挥去斩千人的快意和豪气,而是深深的恐惧,从心里从瞳孔里挥之不去的恐惧。我不想死,所以我得学乖。这不是个有人权的世界,就别想要表现你的突出和特别。太过突出了,那离杀生之祸也就不远已。

也因为这个不想到蓝府工作,他们就是江湖。可我太需要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真的会为了几斗米而折了腰。虽然危险,我相信乖巧的我是不会在这里惹出大事,衡量过后就可以接这门差事了,这总比拿几朵生源花去卖,被江湖人士追杀来得安全多了。

“侥宇,过去把后院和东西厢房的地给扫了。”掌事的大丫鬟,把扫帚递与我面前,我只得放下手中的水桶,接过扫帚,到后院和东西厢房去。

还没走远就听到背后那个大丫鬟的声音

“果然是个好使唤的丫头,看来这次张大娘总算是介绍了个比较象样的人。”

我满意的笑了,果然......

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像蓝府这样有地位身份的大户活动应酬就多了起来,祭祖,请神,吃年饭,招呼亲朋好友一件不能拉下,活儿要是平时的几倍,府里的丫鬟肯定是忙不过来了,所以才雇佣一些短工,好忙过这两个月。所谓的短工,就是不管吃与住,只是做完当天活,或当前的活就自己回自家,工钱每日结算清楚。短工一般要做的就是代替丫鬟们做平时做的打水,砍柴,扫地等活,至于重要的活像准备祭祖什么的,就不会让外人插手了。

只是,扫后院和东西厢房,这未免也太大了吧?!不由苦笑,今晚又要摸黑回去了。

整整一上午我也只清扫了大半个后院,这院子里不知道种的是什么鬼树,都已入冬,才开始落叶,刚扫不久,就又有枯叶,甚是麻烦。

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望着四下无人,便靠在依阑上稍微休息一下。看着自己吐出吸进的空气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白气,骨子里的懒劲犯了上来,曾几何时受过这般苦了?在家里想用水有水管,洗衣服有洗衣机,扫地有吸尘器。就算要知己动手,整理那四十平方米的空间,又有何难。现在才知道劳动力是如此的重要啊!

“渠管事,为何东西厢房没有人派打扫?”一男子好听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不由让我从回忆中惊醒,听着细细的脚步声正像这边移动,我赶忙振作起来,拿起扫帚,低头认真扫起。

“回慕总管,这事是红姑分配的,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属下这就去把红姑叫来。”

“恩,你去罢,叫她到后院里来。”

“属下明白。”

渠管事的脚步声远离后,另一个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最后进了后院。我头也不敢抬,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这后院和东西厢房都是我打扫的,希望他不要责罪于我才好。

果然,一双好看的白靴出现在我视线里,我握着扫帚的手不禁渗出汗丝来

“你是哪一厢房的丫鬟?叫什么?”

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丝毫不敢怠慢,回答到

“回慕总管,奴婢侥宇,并不是府上的丫鬟,只是过来的短工,到年底就期满。”

“那,你是负责.....”

“今天是负责打扫后院和东西厢房。”我咬住嘴唇准备等待一顿责骂,不是没有在大户做过,多半的都会挑你毛病好苛扣点工钱,哪怕你做得再好,他们也都会挑得出你的毛病。

“抬起头来吧,不用那么拘谨。”出忽我的意料,他居然并没有一开口就责骂我,我惊讶的抬起头,然后就是一片温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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