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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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只好先回酒店，路过急诊的时候莫言无意间看了眼正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人。登时整个人就疯了，那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不是夏希辰又会是谁。他冲上去想要搞清楚状况，却被急诊护士拦了下来：“这是我们普外科夏主任的儿子，你认识？”

莫言抓着护士急切地点头，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是他的朋友，发生什么事了，他有没有危险？”

护士小姐特平淡的语气：“酒精中毒加上服用了过量安定，估计是要自杀吧。”

自杀！两个字在莫言脑子里炸了开来。护士还有工作便甩开了他的手进了急诊室。莫言整个人都恍惚了，差点儿没站稳摔地上，还好有张亮在后面扶着。他轻拍着莫言的肩，把他带到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坐下：“别太担心了，咱们在这儿等着，会没事的。”

莫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着头双手捂在脸上，过了许久才低声说到：“前两天他找过我，我知道他这六年来过得有多苦，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我更了解他，可是……可是……”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别太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张亮心疼的一直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希辰，希辰……”电梯门打开，还穿着白大褂的夏家父母走了出来，立时闲着的医生护士都上去搀扶着劝慰：“两位老师先别着急，已经没事了，再做个检查就可以送去病房。”

莫言挺尴尬的站在那里，与夏家二老四目相对：“叔叔阿姨。”

“莫言！又是你？你不是在苏州，你回来做什么？”夏妈妈一见着莫言情绪更是激动，吼得整个医院大厅的人都来围观。夏妈妈还不甘心的说道：“我家希辰遇见你就从没什么好事，你滚！保安，叫保安……”

“妈。”夏希辰被人从急诊室推了出来，莫言看他虽然脸色不好，却总归是醒着，也就松了口气。夏希辰却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不关他的事，我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才多喝了两杯，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说完他就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推去了病房，围观人群也纷纷议论着散去，只有莫言还站在那里，他伸手抹了把脸对张亮说：“咱们回去吧。”

夏希辰躺在病床上，周围医生护士和他爹妈的吵嚷他都好像听不到一般，心里只是在想：莫言我为你死过一次了，从今以后我不会为你再做任何事情，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你等着，我会向你讨回来。

张亮的奶奶手术之后恢复得不错，医生建议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张亮挺高兴的哄着老太太喝汤。却听病房门从外面打开，走进来几个警察：“你是张亮？”

正在翻报纸的莫言抬起头来，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听这几个人的口音，是苏州那边过来的。张亮倒是挺热情的：“哎呀！警察同志不就丢一钱包吗，还让你们亲自给送来，真是不好意思，咱们外面抽根烟去。”

莫言放了报纸，说：“奶奶您先歇会儿，我出去看看。”走廊拐角处，莫言就看见警察拿出张纸举在张亮眼前，说：“警方怀疑你跟一起重大汽车走私案有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这是逮捕令，咱们走吧。”

张亮点点头，回头看见莫言，拍了拍他的肩：“帮我照顾好奶奶。”

汽车走私？！莫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要拉着张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可人警察同志比他还着急知道事情的真相。很快的带着人下楼出了医院，莫言看着警车走远了，才会到病房。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老太太，又找来了张亮的姑姑安排好才离开医院。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想见张亮，可去了公安局，人家说人要马上送回苏州审讯，根本不让他见。他也只好定了第二天的机票，跟着回了苏州。回到了苏州他依然没有办法见到张亮。却多少了解了些事情的大致，盘根错节的集团走私案，涉案金额过亿，涉案人员尚在调查之中……这样一个轰动全国的重大走私案件，张亮在其中并不是主犯，他甚至连个从犯都算不上，可他却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至于是什么作用，莫言却再也打探不出。这个案子还没有公开，所有的消息都是她用钱换来的。张亮名下的全部账户都已经被警方冻结，他手里的钱也所剩无几。因为每天忙于张亮的案子，他自己的工作也丢了，现在就快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他想到了莫华，打了电话过去，很干脆的说了他要钱，而且不是一笔小数目。莫华先是有些吃惊，自己这个儿子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找他要过什么，他甚至在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欣喜，可听完莫言要钱的用途却立马变了脸色：“你傻不傻，别人遇到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哪有你这样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

“我必须帮他，爸，你就当这钱是我管你借的……”

莫言话还没有说完，那边莫华就直接摔了电话。第二天莫言的账上就多出了一笔钱，比他管莫华要的数目还要多。

其实，找莫华要钱在莫言心里根本不算个事，这点儿钱对于莫华来说也不算多。他心里最纠结的是给张亮请律师的问题。事情实在太复杂，张亮的处境太尴尬，根本没有律师肯接这个案子，而敢接这个案子的律师莫言又信不过。翻来覆去，他只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再适合不过，他聪明睿智，有正义感，喜欢挑战高难度的官司，对于这种经济刑事案件有一定的经验，小有名气却并不算大，不会像他的前辈那般爱惜自己的羽毛……可是，现在的莫言哪有脸去求夏希辰接张亮的案子？恐怕被人扫地出门都是轻的，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羞辱一番才够解气吧。

第23章

莫言重新回到长春，刚下飞机就打车去了夏希辰工作的律师事务所。他这才知道夏希辰有个美丽的女同事名叫瑶瑶，瑶瑶此时身着优雅套装，踩着高跟鞋，手里抱着文件夹拦在他的跟前：“先生，有事吗？”

莫言点点头：“我想找一下夏律师。”

“有预约吗？夏律师很忙的，没有预约不见。”

莫言说：“不见也得见。”

瑶瑶站直了挡在莫言前面死活不挪步：“说了不见，你别胡来，我叫保安了。”

于是就真的把保安叫来了，场面一片混乱。夏希辰的办公室就在旁边，从莫言一进来和瑶瑶发生争执的时候就听得一清二楚，越听越是心烦，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沉声说道：“吵什么吵，保安还不赶紧把人拖出去。”说完‘啪’的一声又把办公室门甩上。整个事务所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谁不知道，夏希辰现在是他们大老板眼前的红人，多少热点官司等着这位法学天才接手，谁都不敢得罪他。

莫言一见他就乐了，心说我本来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办公室，你倒是自个儿给我指路了。他一把推开瑶瑶，直接打开夏希辰办公室的门闯了进去。夏希辰头都没抬，就扔给他一个字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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