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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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捧着牛奶不说话，奥斯维德只当他默认了：“知道你爱靓，都没想到你这么爱靓……老就老呗，谁都有老去的一日……”

“四十一岁还都不用装就极嫩的妖孽没资格说我！”容琛低声咕哝。

“嫩？”奥斯维德失笑，从来个个都是说他少年老成成熟稳重的就有，什么时候嫩过了？不过容琛愿意开口就好，“你也很嫩啊！走出去说你十八都有人信！”

容琛抿了一口牛奶：“那也只是现在……”

“大家都赞叹你入戏入得好，完全就是《胭脂扣》里的十二少！但我宁可你不这么入戏……你只是演了十二少，不要把他的悲剧也往自己身上套啊！”奥斯维德叹息，“十二少不过是一介纨绔，就算一时心动也没有维持的能力，连殉情都没勇气……这样的人怎么和你比？你又何苦将他的悲剧背负在身上？”

容琛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不只十二少……做这行的，从来不许人间见白头。”

19.今夜微光退云岫

“谁说的？你就不能做第一个即使白头也疯魔世间的？”奥斯维德紧了紧手臂，“况且即使不做这一行，难道你就不是容琛了？”

“……他们喜欢的，从来都是镁光灯下的靓人。”

“真正喜欢你的，无论白不白头靓不靓都一样喜欢你……那些只看着你靓的，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我们还不稀罕呢！”奥斯维德拿下巴蹭蹭他的头发，“你说你傻不傻啊，居然为了一群根本不值得的人做这么久的噩梦。”

容琛撇嘴：“你最初不也是看我人靓声音又Sexy才帮我写歌的。”

“说说你就信！比你靓的人多了去，别的不说，我有过的情人至少六成都比你靓！那时候不过是弄脏你衣服不好意思多赞几句而已，声音好倒是真的……”

容琛瞪眼，居然这么说他！却又伤心：“过两年我老了，声音也好不起来了唱不了你写的歌了！”

“声音不好也一样是你啊！”奥斯维德帮他将空杯子放回床头柜，捏捏他脸颊，“难道我只看重你声音？何况……你不唱歌才好，省得天天要我弹琴写歌。”

“你嫌我烦？”容琛拍开他的手。

“当然不是。只不过，即使你唱不了歌，都不是无法生活吧？你如果真的喜欢写歌，我们可以写了叫人唱。年纪大了不喜欢演戏了，我们还可以让别人拍……当然如果完全退出演艺圈也好，琴棋书画诗酒茶，策马打猎看风景……人生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奥斯维德耐心开解，“确实，我们最初相识是因为我看重你演艺方面的才能和潜力，但这么多年相处，你已经是我认可重视的弟弟——唯一的家人，怎么会介意你会不会年老演不演得戏唱不唱得歌？我相信诸如阿梅他们，真正爱你的人都不会介意的。”

“……阿梅他们很好，可都不可能一直陪我……就算是兄弟……兄弟再好，总是要各自结婚成家的……”自小并不受家人重视，后来由于坚持进演艺圈更是与家人关系淡漠……容琛其实最怕的不是年老，而是寂寞。他一直都只是一个渴望爱渴望关注的孩子而已。虽然这几年奥斯维德对他很好，让他不再因为寂寞留恋酒吧和麻将台，但始终不安。

奥斯维德大概猜出他的想法，却只是失笑：“你就算结婚，难道就不是我弟弟啦？”

“……我的哥哥们，即使有的自小彼此极好，结了婚最重要的都是妻儿了。”容琛抿抿唇。

“小没良心的！还没对象呢，就想着结婚后要把我踢一边啦？”奥斯维德揉揉他的头发，“好啦，我答应你，哪怕你到时候真的更看重妻儿，我都会一样疼你的。”何况奥斯维德并不认为真的有哪一日。容琛在外热情大方，好强自主，但其实相当敏感渴望爱，需要人时时关注事事在意的。不说爱情不及亲情久远，单就容琛的性格……他以后如果找了女人，如果那女人够爱他或者能做到时时关注事事在意，但那样的女人多半占有欲强，难免干涉容琛——那就触犯了容琛热情大方、好强自主的一面。而如果找了男人，那个男人再爱他，哪怕能为了他不结婚生子不在意外界眼光，也难免还要将事业之类的事情放在心上，没可能做到时时关注事事在意的……这样算下来，谁能比自己对容琛更好？何况自己还占了先机。所以即使容琛结婚，他都相信自己会是容琛生命里最重要的。

容琛多少有点感动，却只说：“如果你结了婚更看重妻儿，我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对你。”

“不会有那一天的。”这点奥斯维德比自信容琛不会因为结婚疏远自己更加自信，因为，“我根本就不准备结婚。”

“为什么？”容琛很惊讶。奥斯维德说自己是“唯一”的家人，所以他猜测他很可能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那样的话，不是更需要结婚生子传承家族的么？

“我当然会有小孩，但要小孩的法子很多，根本不需要结婚……事实上，我属下的研究所都已经研究出可以代替子宫的仪器，当然还在实验中……以后找个基因好的卵子，什么都解决了，连代孕的女人都不需要！”奥斯维德对于这点很满意，不枉自己一有能力就大力投资生物研究。

“这么厉害！”容琛惊叹，感觉和科幻片似的，又好奇，“不过为什么你要孩子却不愿结婚？孩子没有妈妈不是很可怜么？”

“我的继承人，自然不是那种少了母爱就活不下去的软弱之辈。”奥斯维德淡淡地说，“至于不结婚，是我不希望有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来分享我的王国甚至可能在我死后掌握我的王国。”

“怎么会是不相干的女人。”容琛皱眉，“如果结婚，那她就是你的妻子，是一辈子站在一起的人。”

20.未雨绸缪重奇珍

“一辈子站在一起的人……”奥斯维德低笑，“可我从来不觉得有那个女人，或者男人，能够和我一辈子站在一起。”然后又想起容琛，补充道：“当然你不一样。你是我认同的家人，自然可以和我一起分享我的王国。”

“我又不稀罕！”容琛眉毛又紧了几分，“难道你被人骗财骗色过？怎么我觉得你看待爱情的观点怪怪的。”

“比那还惨呢！”奥斯维德低笑，他前世父母虽然感情不错，但他自身就死于妻子之手。而今生的父母是政治联姻，偏偏父亲对母亲一片痴心，当然如果两情相悦都是一场佳话，但他母亲另有爱人，一旦怀孕，觉得联姻的目的已达成，连等孩子出生都等不及，就开始与情人约会……父亲就是死于与母亲情人的争执，虽然那男人也是贵族出生，又强辩是失手，老罗兹菲尔公爵还是使尽办法让他偿命。至于母亲，则是生下自己之后“被”难产死亡了……之后老公爵不仅将这件事作为他的童年睡前故事，还讲了许多罗兹菲尔家族史上由于和敌国或国内不同势力的贵族联姻，那些女人为了故国娘家而做的事情，谋杀亲夫亲子都算轻的了……有了这样的经历，怎么可能还会期待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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