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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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玥想了一下：“这种事争来争去往往适得其反，还要看皇上意属谁才是真的！”

凝烟笑说：“根据妹妹察颜观色，皇上最喜欢的是咱们五贝勒！”

“皇上意属五贝勒，可本宫不意属他！”如玥言语锋利：“绵愉生性敦厚，从来不觊觎份外之事。恕妃如果以为我们母子孤立无援正在苦苦寻觅援手的扶持那可走错门了！”

恕妃凝烟冷笑：“是啊，或许储秀宫的门才是朝本宫开敞的。本宫自信今日在宫中的地位，足已在皇后心中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如果三阿哥最终荣登大宝，您认为他们会以怎样的手段对付娘娘您和‘生性敦厚’的五阿哥呢？他朝皇上若不在了，而皇后变为太后，你我姐妹的处境不言而喻。”（说着说着，台阶铺下，又成了“姐妹”。）

如玥怎受她威胁？冷冷说：“皇上册立储君的诏书已悬于正大光明扁后二十余年。本宫当时正值圣宠，这诏书上书写着何人的名字，本宫倒可揣摩出七八分来。”当时绵愉尚未出世，如玥这样说就表示自己根本没有争夺皇位之心。

凝烟一定是继如妃之后最聪明的妃嫔，当即一笑：“皇贵妃娘娘请细想，诏书能够升上去，自然也能降下来。可以立也就可以废！我朝圣祖皇帝两度立二阿哥胤礽为太子，谁知又两度废了二阿哥，看来这太子之位变化无常啊！”她口口声声总带着“二阿哥”三字，似乎是在暗示如玥。

如玥不禁连连点头：“想不到妹妹不仅美貌无双，见识更深。却不知我这吃斋念佛之人，能相助什么？”

完颜凝烟激动万分，她心里明白皇贵妃这是松口了，笑说：“姐姐讲话直率，妹妹也明言了。今年又是大选之年，一定会涌现出许多年青貌美的佳丽。如果凝烟被人取代，势必就无法在皇上面前替五阿哥出力了。不过以姐姐的才智，加上姐姐在皇上心目中不可动摇的地位，凝烟相信只有姐姐有本事扶凝烟一把。若得娘娘成全，凝烟今后必定以娘娘马首是瞻！”说着迫不及待地跪了下去。

如玥伸手阻她：“时移世易。美人迟幕，必当谢幕。你找了一个年老色衰绝不会和你争宠的人合作真正是很聪明！既然你明白在我和皇后之间更需要顾及谁，本宫又怎么忍心拒绝呢？不过，本宫要你扶持的阿哥不是绵愉，是瑞亲王绵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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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早些到达保定别苑为安茜治伤，二人弃车骑马急骋了一日。傍晚方到达涿县（今涿州市）。

孔武发现安茜的望着摊子上一支翡翠的珠钗眼里十分喜爱，便决定待会找机会偷偷买给她。“阿茜我看你好象也累了，不如就在涿县休息一晚再走吧！”安茜多年来什么都听他的，于是点头下马。

可是今日全县仅有的两家客栈---结义客栈和桃园会馆都被地方和宫廷护军包了下来，孔武和安茜以为是宫里的追兵便不敢再逗留。谁知道刚要离开，一名护军走到他们身边问：“请问二位是不是步军统领那大人的亲戚？”

孔武问：“你认识晨风兄？”

护军答：“小人哪有福份识得那大人，只是本届秀女中有那大人的千金。那佳小主方才在楼上见两位投宿无门，才派小人挤出一间房间给两位将就一晚。”

安茜惊讶：“琳儿这么快就上路了？可否通容我们见上一面？”

那名护军抱拳答：“实在抱歉，一来无此规矩，二来那佳小主强调不必相见！那佳小主现与另一位小主共住一室，两位还是忍耐一下，不要让小主落人口实。”

是夜。

两人并不能安寝，保定城步军统领那晨风是皓雪的亲弟弟，十八年来就是他收留了孙清华和孔武一行人。那佳琳是他们夫妇看着长大的孩子，仅仅比宛玥小十几天。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即将被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凄冷的一生，让人怎么不心疼？

“阿茜，我们怎样能帮帮琳儿？”

“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宫中的生活守则尽我所能教授给琳儿。”

孔武翻身坐起：“琳儿心地一片单纯，这样不是教坏她么？你怎么出这主意！”

“就是因为琳儿单纯率性，所以更容易被人谋算陷害，我想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安茜说完就起身从桌中翻出文房四宝，将自己十年的宫廷心得统统写下。写着写着，往事统统从记忆中跑了出来，写得越多，越是担心琳儿将来的处境。四更，安茜拂去额头汗水，整理好厚厚一沓文字。

孔武拧好了毛巾，递给妻子，另一只手搭件外衣给她，笑问：“是不是发愁不知道琳儿住哪间？你奋笔疾书的时候我早去探明了。咱们一起送去之后便离开，不会给她带来麻烦的。”他已经收拾好行李负在肩上，当下携安茜来到琳儿的房间外。

只听一个女孩子说：“琳儿，我先去洗漱了，你也准备洗漱吧。”琳儿应了一声。

孔武和安茜藏好，待那女孩离开才推去。“琳儿，婶婶有东西给你……啊！”安茜惊叫一声：“怎么是…阿武，你看！”

孔武更是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面前一身旗装的待选秀女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宛玥！

“爹、娘，”宛玥显得很惊惶：“娘，恩琴马上就会回来的，你们快走吧！”

孔武悖然大怒：“走？不说清楚就想让我们走！你竟敢冒名顶替，你连死罪都敢犯还怕什么？”

宛玥已经恢复平静：“爹爹若想让女儿死的话，尽管更大声些。请爹爹好好想一下，宛玥回去，那琳儿怎么办？脱逃的不是苏宛玥，是那佳琳。琳儿现在已经远走高飞了，我若不进宫处斩的就会是那叔叔一家子人！”

安茜问：“那琳儿究竟去哪了？为何你会…”

“今日早上马车出保定的时候我们对调的，她宁死不嫁花甲皇帝，所以我才替她…”

孔武一把夺过安茜手中的纸，刷地摔到宛玥身上：“混账！那你就肯嫁花甲皇帝？你看看这些，看看你将来的命运！你以为等待你的是荣华？是富贵？让爹告诉你，是勾心斗角！是权利倾轧！是冰冷澈骨！是暗无天日！没有人是你的朋友，永远没有解脱之日，进了宫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爹娘……”孔武的声音越来越小，然而越来越冰冷，终于喉头一哽，说不下一下字。

门被推开，进门的少女吓了一跳。宛玥一直把注意力盯着门口，忙说：“恩琴，这是我叔叔婶婶，他们来送我的。好妹妹，你别对人说起。”恩琴讷讷地出门。

孔武这才知道她根本没去听自己的话，宛玥拾起一地白纸，忽然惊喜：“娘写的这些…太好了娘，这对我很有用！”

孔武想打她一记耳光，却无论如何无法对自己溺爱了十七年的宝贝女儿下手，心灰意冷道：“这不是你娘写的，是你婶婶写的！那佳小主，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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