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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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书伸头一看，立刻惊得想要叫起来，幸亏他机警，用拳头堵住了嘴巴，没有让叫声传出去。只见原本空着的缸子里多了许多东西：莴笋皮、碎肉、鸡蛋、鸡脑袋和鸡屁股，还有浅浅一层饭粒。

李易书激动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合在一起，足够她和姐姐吃两顿了——可怜的孩子，他的两顿就是稀粥——这是上天在帮助，是哥哥对他和姐姐的庇护。

李易书小心地将莴笋皮从缸里拿出来，洗干净，切细放入锅中，又将鸡脑袋和鸡屁股也丢进锅里面，到入一海碗水，几粒盐，混合着刚才的面饼渣一起煮了起来。剩下的碎肉和饭粒，他决定明天煮了吃——主要担心缸子不会再突然出现食物。

很快，锅里飘出了肉香味。李易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肉香纳入丹田中。有多久没有吃肉了？有三四年了吧。自从爹娘去世，家里的田地被变卖，就再也没有吃过一次肉了。

李易书看着六七岁年纪，但他实际上已经十岁了，只因为营养不良，才显得如此之小。李家本是耕读传家，不说李易书和李卫风，就是李周乐这个女孩子也从小认字念书。李父是个秀才，在村里面教书，原本一家人的生活挺不错的。但天有不测风云，朝廷兴兵祸，李卫风被军队拉壮丁带走了，朝廷加重赋税，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苦。李母最先受不住，倒下后就没有再起来。一年后，李父也病倒了，为了给李父治病，李家卖掉了田地和家中所有值钱物，但依然没有救回李父。等李父下葬后，李家真的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而这一次李周乐病倒，李家连一点儿吃的都没有了。

村子里面的人并非心肠硬任一个女人一个孩子饿到快死，而是大家都是同样的光景，都没有多余的粮食，只能够保证自家人有口吃的，哪能余出来接济别人。

李易书将煮出来的这道杂食——作者也不知道这算什么，猪食？——装到两个碗中，其中一个碗里放的全是黑面和鸡屁股与鸡头，只有少许莴笋皮。李易书将这一碗端给李周乐。

“姐姐，有东西吃了，赶紧趁热吃。”李易书开心地将碗端到李周乐面前。

李周乐挣扎着起身，看着碗中的食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易书，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李易书做兴奋状地对李周乐道：“姐姐，我跟你说，大哥拣到的那个瓷缸是仙缸，这些食物都是突然出现在缸子中的。”

李周乐惊奇：“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易书如同小鸡啄米：“当然是真的。否则我们家怎么会有鸡肉这样的好东西？”

李周乐一想也对，立刻也跟着兴奋起来：“老天保佑！易书，一定要保护好缸子，而且除了我，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缸子的神奇。知道吗？”

李易书连连点头，他当然知道不能将缸子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人性贪婪。他们家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子绝对保不住这个宝贝，甚至有可能为此送命。

第二章发现垃圾桶古怪

李周乐的病一半是饿的，吃了热乎乎的食物，啃了鸡脑袋——鸡屁股留给了李易书，李周乐能够想到弟弟将好东西留给自己——李周乐的病好了大半。第二天一早，李周乐也能够起床了。她将剩下的米粉、肉筋和莴笋皮熬成粥，两姐弟喝了，饱了肚子。

李易书背起竹兜决定出外碰运气，不能指望着仙缸里的食物，万一就这么一次呢？她和姐姐岂不是还要饿肚子？

“三弟，你要小心。”李周乐不放心地叮嘱弟弟，若是自己身体好，就跟他一起去了。

“姐姐，你身体还没有全好，回床上休息吧。”李易书摆了摆手，走出门。

村子里面很安静，年轻人大多被征兵征走了，只剩下老人孩子和女人，女人这个时候都下田干活了，老人和孩子也一并去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致村子里现在几乎没有人在。李易书在门口站了站，感觉阳光照在身上，身体暖和了一些，便朝着村北的方向而去。

李易书所在的一方村地处偏僻，但环境却不怎么好，没有山也没有河，村民们无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在村子北面有一个小树林，里面连野鸡和野兔都没有，只有一些野菜蘑菇什么的，而这个时节，野菜蘑菇几乎都很难看到了。李易书扫荡了整个树林，只挖到四五根野菜，都是那种很老很涩口的存在。

李周乐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厨房里，眼睛一直盯着瓷缸，想看看这仙缸如何搬运东西过来的。然后她的眼睛盯累了，闭了会儿眼睛的工夫，缸子里面竟然出现东西了。

银色透明如同花瓣一样的东西泡在汁水中，里面还有两三个红色的大枣，李周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点儿汁水放到舌头上舔了舔，眼睛一亮，竟然是甜的。再扯下一小瓣透明花瓣放进嘴巴里嚼了嚼，软软的糯糯的，味道很不错。李周乐急忙将缸子里面的东西倒入锅里，再加了两瓢水熬煮起来。虽然加了水后，甜味被冲淡不少，但也很不错——至于不担心食物是否有毒的问题？仙缸里的食物会有毒吗？

大家应该看出来了，这所谓的银色透明如同花瓣一样的东西就是银耳。韩妈昨天熬了的银耳红枣羹，晚上没有吃完，韩妈留到第二天吃。韩诺以吃过夜的食物不好的因由给倒掉了，便宜了李家姐弟。因为说了要开店子的事情，韩诺吃过早饭就去找中介看店面去了，中午饭是韩妈做的，韩妈可不像韩诺那么大手大脚，丢掉的食物垃圾不多，最多只丢了几片干叶子，削了萝卜皮。因此，在另一个世界的李周乐也只收获了菜叶子和萝卜皮。她将两样东西洗干净用水煮了，再洒点盐，搭配刚才熬煮的红枣羹，午饭也能解决了。

“姐姐，我回来了。”

刚将菜做好，李易书就回来了，看到李周乐竟然在厨房忙碌，李易书赶紧跑进来。

“姐姐，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

李周乐笑着拍了拍弟弟伸过来的手臂：“我的病已经好多了，能够下床做事了。你一上午出去累坏了吧？我已经做好了饭，赶紧收拾吃饭。”

李易书仔细看了看李周乐的脸色，发现果然比昨天好了许多，心放了下来。

“姐姐，外面没有什么可吃的了。我走了一上午，只摘到几棵野菜。”

李周乐安慰弟弟：“没关系，仙缸又给我们送吃的了。野菜就留到晚上吃。”

李易书听到又有了吃食，期待无比：“姐姐，今天吃什么？”

李周乐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味道很不错。你赶紧去洗手，咱们现在就吃饭。”

“好嘞！”李易书飞快地打水洗手，跑进堂屋。

李周乐已经将饭菜端上桌子了。中间摆着一碗水煮的萝卜皮，剩下两晚似乎是汤，里面有红枣，还有一种透明花瓣状的东西，李周乐却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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