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78章（第2页）

一只老相的大手，抚过小孩子的头顶，一个低和的声音说：“难姑，你生来的使命，永不能忘。”

“是，主持。”

然后，长大些了，僧衣一袭，钵碗一个，草鞋一双，走遍山林河川。

救人，男人女人孩子，救动物，老虎兔子小青蛙。

她的一颗眼泪，冬日春花竞放，她身到之处，一番草绿，一路莺飞。

我看看身边闭着眼睛的女尼，想，这不就是神仙吗？

后来，背了一个背篓，背篓里，一只乌龟和一只黄鼠狼，应该是黄鼠狼，我见过动物世界里的，而那只乌龟，就是小丑吧。她走，它们颠着，惬意的小模样。

我看见小丑学说话的稚嫩样子了，个头比现在小，声音也奶声奶气，我忍不住笑了，但同时，心里又一酸。

然后，是打斗。

原来，尼姑也可以是武林高手。

只是，我看不清她对手的模样，因为，太大了，连湖面都装不下，只在风起云涌间，偶尔，看见爪子，偶尔，是尾巴。

是巨型野兽吧，我没见过的。

最后，她好像赢了，但也血流满地，小丑趴在一边，哭的很伤心。

小丑说：“难姑，你别死，你抓住它了，不会再有人骂你怪你！”

我看一眼旁边的女尼，她的眼睛仍然闭着，快死了？她不是神仙吗？

湖面有光，准确的说，是画面中，有光照在快死的她身上，一个重叠的洪亮的声音说：“功德无量，脱离苦海，立地成佛，重返金莲！”

忽然间，奄奄一息的她就好了，小丑很高兴，挂着眼泪笑。

有阶梯，从天空的一端升下来，金色的，一步一朵莲花形状的云。

她抬起一只脚，忽然，又放下了。就像我刚才看到的，静静站在那，白色的僧袍随风翻飞。

那个洪亮的声音说：“汝心不定乎？”

她说：“吾一世渡人，却未亲尝人间疾苦，人心不知，何来功德？金盘莲座，许是，机缘未到。”

天空的那一段，沉默了，只一瞬，所有的光华，统统消失了。

下起大雨来了，她仍躺在血泊中，可雨水却避开她躺着的地方，落在了四面八方，小丑的哭声，隐在雨水滂沱中。

水中的画面停格在这里，逐渐的消失，我看着慢张开眼睛的女尼，她，拒绝了不用死的机会吗？

忽然，我想到，那么，她不就是死了吗？那现在我看到的，难道是鬼？

我吁了一口气，连忙往后退，可是我四面都是水，已经无路可退。

她笑了下，说：“不用害怕，我不是鬼。”

她说：“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记忆而已。”

我说：“啊？”

她说：“我死以前，曾经用一张符咒，封住了自己的记忆。”

她说：“很巧，就是现在，你手里的那一张。”

我看向手心的红痣，这不是李颖给我的奖券吗？原来，是女尼的符咒。

不对啊，记忆？记忆能看的到吗？

我问：“那我怎么看的到你？”

女尼笑笑说：“别人当然不能，可是，你和我，一样啊。”

我一呆。

我自杀了，李颖说，奖券可以保留我的记忆，送往新的世界。

这么说，在李颖结婚第二天醒来的，只是被增加了这些记忆的，另一个世界里的我？所以，才能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但是，因为不是原来的世界，很多事变化着，我不知道小丑会被放血，救不成小丑，我自己也被殴打，当哥哥就在门外，当我跑到门口，一回头，却看到，自己还在蒋涛手里，那，跑出来的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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