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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的是我不熟悉的歌,但莫名觉得熟悉,连勾起了的隐藏的暗器,都有些犹豫了。他便笑了起来,眉眼弯起,脸颊右侧还有若隐若现的酒窝:“教主,好听吗?”
我没回答他,但不否认或许本身便是一种回答。他走了一会儿,便迈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夫驾车驶上了路。
洛林拆了发带,让头发自然落下,他的手摸向了我的脸颊,带着凉薄的寒意。我面容不变,任由他摸着。他倒是也有趣,摸完了脸,胆子大得很,又伸手撩开了我的前襟向里摸去。
我撩了撩眼皮,没说话。他摸了一会儿,便又攥着我的手,摸向他自己的脸颊:“教主,你也摸摸我呀。”
我不欲同他交恶,亦不想听他摆布,便做了木头人,不拒绝也不配合。他鼓起了脸颊,极委屈地瞧着我,我别过眼,实在不想让自己心烦些。
“教主,我不好看么,你怎么不看我呀。”他的声音甜腻腻的,带了一丝委屈。
他着实缠得我有些烦了,我便回他道:“不过是个半个孩子,有什么可看的。”
我话音刚落,他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滚烫的泪像不要钱般滚落到我尚贴着他脸颊的手上。
可惜了,我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便用了刚刚攒起了力气,挣扎地抽出了手,手臂因没有力气而垂到了身侧,他依旧哭着,哭得却不难看。
我以为,司徒宣那种哭,美则美矣,却是虚假,看似情意绵绵,实则暗含讥讽。
洛林哭起来却不一样,他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偏生那张脸生得好看,引诱着人或是怜惜,或是试图叫他哭得更难过些,满足内心阴暗的欲望。
我顿了顿,就这么瞧着他哭,等他哭了半个时辰,许是终于哭够了,抬起手抹了一把脸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没理会他,只合上了眼睑,准备休息一会儿。刚想入睡,脸颊上又贴上了那冰凉的手,睁开眼,便见洛林手中拿着几颗丹药凑到了我的嘴边。
“吃了它们,是疗伤的良药。”
“不必了。”
“你不信我?”
“嗯。”
洛林似是气急了,牙齿咬着嘴唇,咬了许久,但竟然也没发作,只是挨个丹药啃了一半,吞咽下去,又将丹药凑到了我的嘴边。
“我用了一半,教主这回该相信了吧。”
我觉得这洛林真是有趣,就是年纪小了些。
“教主,请服药。”他似乎很想叫我吃这丹药,若是能将它直接塞进我嘴里,他定会这么做。
我的回答却没有改变:“不必了。”
“你为何不吃,便是这么不信我吗?”他像是气急了,若我不是重病在身,他许会同我打一架。
“你吃了一半,太脏了。”
我这番话刚说完,他便撩起了车帘,将手中的丹药扔了出去,又将车帘重重地甩上了,胸口剧烈地喘息着,似是气得不轻。
他这副鲜活的模样,倒让我心情也好了一些,仿佛我真的是在逗他,而非试探他。
我猜测他应该是喜欢我,但他喜欢我,又偏生出现得如此蹊跷,又违背了我的命令,保下了苍牧的性命,这番行为背后的目的,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到底放下些心,便合上眼,真正睡了过去。
马车走走停停,一路极为稳当,等到了一处小镇,洛林连那车夫也遣走了,独自驾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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