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华思弦被慕容祚就这样一路抱进酒楼,抱到一间上等客房之内,俏脸早已红得褪不下红潮,人也手捉无措,除了任他这样抱着,连挣扎都忘了。
直到那亲自送几人上楼的掌柜的哈着腰带人离去,她这才觉全身僵硬得难受,终于想起来使劲挣扎着要下来。
慕容祚唇角一扬,笑道:“思弦到懂得享受,见我抱你上楼那么辛苦都不曾要自己下来走路,这会儿到了床前才肯下来,可把我的手臂累得够酸。”
“你……”对上那双黑亮如星的俊眸,华思弦只觉心跳如雷,又羞又恼他的这番出言调戏,来时想好的要与他冷眼相对,此刻完全不在状态。
使劲地在他臂上狠狠掐了一把,趁着慕容祚拧眉抽手之际,华思弦迅速一跳一推,人便迅速退离他一定的距离。
“小姐。”浅歌快速上前将一时有些站立不稳的小姐扶住,见小姐不领姑爷的情还狠狠的掐了姑爷,她真担心姑爷有心的亲近,会被小姐这一掐,又冷却上一路。
然而华思弦接下来似赌气又似嘲讽的话,不仅将慕容祚听得笑意加深,更让浅歌一时没忍住,挤着眼睛笑得乐不可吱。
因为华思弦一旦脱离了那人的危险圈固,便感觉找到了底气。
用力扶着浅歌的手,她抬头瞪着身前的高大男人,美眸大睁,秀眉冷竖,嗤道:“堂堂战神王爷体力这么不济,连个身无四两肉的弱女子都抱不动,还有什么资格拥有战神的称号,又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夫婿!以后别再对人说我是你的内子,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话一说完,她才发觉不对。
自己一时促急,不仅承认了他是她夫君的事实,还大有暗示他某些方面体力不行,要他练好了身体再来抱她的意思。
天知道她根本没有这层意思。更可恼她在那人与浅歌如此暧昧的笑容下,竟那样快反应了过来,还可耻地再度红了脸,不分明是让那人有了笑她的借口,说她心口不一。
先前的冷漠排拒,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正满面尴尬地独自撇了头去暗自气恼,身前却紫影一晃,惊得华思弦心有戒备地欲行闪逃之际,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一双惊疑的美眸直直对上他的眼,看到了他眼底温柔似水,深情如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轻风的吻在她发愣的空当悄然点落眉间,待她想起来该躲避的时候,又骤然消失。
那人抬指捏捏她粉嫩的脸颊,掀唇一笑,转身命侍从好好守护王妃,自己便领着叶青离开。房中。
仿佛一场不真的幻觉,华思弦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眉间。
那里方才真实的触感,短暂得如同不曾发生,却无端在她心湖掀起一片波浪。
他的温柔仿佛是一粒看不见的种子,随着他一次次的亲近,一点点的改变,竟不知不觉地,在她的心田生根发芽。
以至她对他所有的旧观,也随着嫩芽生长的过程,渐渐遗忘,越发模糊。
她现在唯一能强迫自己记住的,就是他的野心。
从前冷酷无情,当初阴险狡诈,都被他改头换貌般藏得无踪;她不擅去恨一个人,自然无法将恨的种子深埋心底,自然被他有了可趁之机,用她的善与大度,成功地让她接纳他的改变。
可她却始终不曾忘了,他的野心一如既往的强大,他就算再就,也不肯舍弃他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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